第19章
头到尾都不知道我的存在。我也是很忙的,不可能每个灵魂都要去亲自引导,有的灵魂只能靠他们自己去参悟。就像时遇,全程都是一个人孤独地重生,孤独地自省,孤独地赎罪。”
“你总说我偏袒时遇,事实上,我一直偏袒的人,是你。”
老头转过身,语重心长道:“宋星玓,愿你不要让我失望。”
我愣了一下,试图追上他,却骤然坠入一片刺眼的白光。
梦醒。
睁开眼,面前是时遇那张布满担忧的脸。
昨晚发现自己怀孕后,我爬上窗台要跳楼,方谏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扑过来阻止,情急之下一掌劈上我的后脑勺,直接把我敲晕了过去,他火速将我送来医院,打电话告知时遇后便溜之大吉。
那个混蛋。
时遇在医院守了一夜,见我醒了,他下意识想攥我入怀,掌心刚碰上我的肩,又蓦然收回,声音微颤:“没事就好。”
现在是我们的最后一世,这意味着,时遇的下体再也没有修复的可能,他将永远都是个残缺的死阉货。
想到这一点,我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
笑着笑着,又忽地意识到自己肚子里也将永远都存在过一个孩子,时遇的孩子,表情顿时凝固在我脸上。
“饿不饿?我喂你吃点东西好吗?”时遇一脸关切,丝毫没有追究我跟方谏开房的意思。
他的杀戮欲似乎被彻底磨灭了,如今的执念只剩下我。
就算我真的随便拉个人上了床,也根本掀不起什么波澜,时遇一定会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依旧用温柔的语气问我饿不饿。
没劲。
我一声不吭地下床,径直朝病房外走去。
时遇紧随其后:“去哪儿?”
我开口:“堕胎。”
正好在医院,省事了。
时遇在原地顿了顿,然后沉默着重新跟上我。
路过正在配药的护士,我想把所有药丸全部塞进时遇嘴里。
路过正在打吊针的病人,我想抢过吊水瓶砸在时遇脑袋上。
路过正在削水果的家属,我想夺过水果刀捅进时遇脖子里。
路过楼梯,路过窗户,路过阳台,我想把时遇狠狠踹下去,掐住他的脖子,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让我怀孕。
可脑中的记忆告诉我,是那个重生前的宋星玓主动的。
是她灌醉了时遇,趁他断片迷糊之时,将他按倒在床,害羞而又坚定地缠绕上去。
是她积极、主动、自愿地怀上了心爱之人的宝宝。
是她,也是我。
过去一点微小的变化,都会对未来造成翻天覆地的影响。
这一世的宋星玓,父母健在,从小无忧,性格爽朗,爱一个人就果断出击,所以,当交往多年的男朋友迟迟不跟她上床时,她决定霸王硬上弓。
就那么一次。
就那么怀上了。
我甚至分不清自己应该去恨谁。
我攥着挂号单,站在妇科门口,怔了许久,直到脸上传来冰凉的潮湿感,才意识到自己在流泪,不断地流泪。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可我停不下来。
似乎,这些眼泪,是来自我身体里另一个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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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人咳嗽着向我们投来注目礼。
我嫌丢脸,默默甩开他的手,走向不远处的宋珸:“小叔,你来啦。”
宋珸点头,将他为王小狗准备的生日礼物交给我,语气带着歉意:“不过我晚上得去医院值班,所以不能留下来陪你们吃饭了。”
我笑道:“情人节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