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竖儒!”
“鲰生!”
“俗儒鄙夫!抱残守缺!不考实情!外道邪说!厕中之言!”
今天看似好像把今文学派对古文学派的恶意辩驳回去,但权应璋就是有一种欺负文盲的憋屈,感觉痛骂出去的话语都打在空气上。
睁着眼睛一晚上没睡,第二天——
“不行,吾咽不下这口气!”
权应璋找上了许烟杪:“我可以和你走,但并非去入仕,而是去辩经!”
许烟杪点头,还是那么乖巧:“好的,权公。”
……
许烟杪复命时,老皇帝整个人都懵了:“你怎么把人请来的?”
许烟杪:“权公是来辩经的。”
那至少也请动了啊!以前用过辩经邀请,但对方从来都是客客气气拒绝。
不管了。
老皇帝十分震惊:“许烟杪,你居然真的有急智。”
我就随便说说而已!
许烟杪:“啊?”
老皇帝:“哦,我是说多少人都请不来权公,只你成功了。”
许烟杪眼神飘忽了一瞬:“陛下,臣用了一点点的手段,说了一点点的谎言,就……还请诸位同僚海涵。”
大臣们:“???”
一些不太妙的预感。
过了一会儿……
一个脸色发黑的八十多岁老人愤怒地站在他们面前,拐杖重重一杵地。
“何人讥吾古文经学!站出来!”
大臣们:“????”
等等,我们什么时候……
虽然我们修习今文经学,但干嘛抨击古文经学啊?朝堂上都没有学古文的了,谁闲得没事提那玩意儿啊?
许烟杪心中吹了一曲婉转的口哨,满脸无辜。
第18章
撕!撕得更响些!
群臣:“……”
呵呵。
从那声口哨心声他们就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有一人从群臣中走出来,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斟酌用词:“权公是否误会了什么?我等不曾……”
权应璋眯起眼睛。
他脾气本来就火爆,看到有人站出来,直接就问:“尔是修习今文经学之人?”
站出来的人——惧内的那个前御史崔漪,非常客气:“权公大驾临此,小可崔漪确是主修今文。”
他不承认还好,一确定自己的学派,权应璋脸色瞬间青白,猛地举起拐杖,一拐砸过去:“我让你回字有几种写法!我让你回字有几种写法!竟然敢遣小童来消遣老夫!”
崔漪哎呦一声,挨揍经验丰富地立刻蹲下抱头——他这也不敢还手啊,对面的老头都八十六了!稍微磕着碰着,他能被这位的追崇者们用唾沫淹死。
但还是挣扎了一下……
“权公!别打!别打!”
什么回字有几种写法!
许烟杪,你到底干了什么!
“竖子!”权应璋更加愤怒了,好几个官员上来拦他都拦不住。
权应璋有自己的思考逻辑。
在跟随车队到京师的这八九天内,他天天和许烟杪交谈,从谈话中,他发现这小子是真的不懂经文,可能背得最熟的还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但就算是如此简单的一句论语,有时嘴瓢竟然还会说成“有朋自远方来,虽远必诛”。
如此文盲,怎么可能说得出“古文经学最擅长咬文嚼字,平时没事就研究回字有几种写法,风气浅薄又浮夸”的讽刺话语,必然是有人秘授机要,让这个小辈过来冲锋陷阵。
整个朝堂都有嫌疑!谁冒头他就打谁!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