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钥匙重新插进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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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钥匙转动间发出哐当一响，是大锁扣合的声音，裴烈的心也跟着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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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清打了辆车就走了，连声再见都没有，甚至没有将他送来的礼物放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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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自己的做法有些伤人，但多余的温情只会让他们的关系愈加暧昧。她这样不清不楚的过了十年，已经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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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她要去掉那层完美滤镜，承认裴烈就是个中央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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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离得太近，所以会错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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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走远，才能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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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清跟人约了十二点在江城新区的车站见。路上买了个汉堡囫囵吞下，就开始给联系雇主。对方是个美妆时尚博主，没签M，单靠自己做营销将“小腰不摇”的账号做到了百万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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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腰带着助理开了辆白色奔驰，看到在公交站躲雨的晏清，就降下窗户叫人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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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助理开着车过江，以为小腰想去江城最有名的街拍圣地，晏清才提醒道：“这个天气没办法拍外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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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腰笑了笑说知道，指着江边那座鹤立鸡群的建筑的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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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去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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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环球大厦是江城的CBD中心，也是这座城市的精神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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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清过去五年路过过无数次，但从来没有进去过，甚至包括低层的商场，更毋庸说顶层的高级餐厅。唯一的印象就是，它在夜晚灯火通明，仿佛可以照亮整个江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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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从地下停车场直接上电梯，到了一百层时晏清还以为是最高。电梯上已经没有数字，小腰却说还有十几层：“普通人最高只能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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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通人”的说法对应着一种故弄玄虚的神秘感，像是小时候她陪裴烈看的动漫《全职猎人》一样，只有“猎人”才能从看似普通的电梯通往猎人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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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最顶层到底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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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腰笑了笑，戏谑地答道：“是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