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赶在薛父还能提供帮助的时候。
自己一定会为谢钰设计一场最“盛大”的落幕,就如伯牙绝弦的最后一曲。如此,也算对得起自己和谢光威的情谊了。
电话另一头。
薛泽扶额闭目难得显现出疲态,可又很快被人声打断,
“先生,这份资料要给少爷传过去吗?”
薛泽闻声睁开眼,又一次看向屏幕上谢夫人的尸检报告——
酒店的现场女人赤身裸体,身上遍布人体雕花,下体撕裂性损伤。死因在失血过多和毒品过量中,选择填上了‘失血’。
薛泽脑海中却又一次闪过三年多前,自己看见她家人死讯的瞬间……那种愧疚和崩溃会刻在骨头里伴随一生,何况是这种血淋淋的图片。
“别传了。等这件事过去,等他们出狱,我当面说。”
“是。”
薛泽习惯性摩挲了下婚戒,又恢复往常的强势。他关闭了那份尸检报告,强迫自己一头扎回薛家产业冗杂的文件。
…
谢钰逐渐习惯了和薛凛走在一起,尽管深春中的他们看起来是那么不搭——
一个脱了上衣,因为刀伤从腹部到后背都打上了绷带;一个规整穿着狱服,将身上种种伤口遮得严实。两人倒无所察觉,但落入旁人眼中就是…和谐却不搭。
尤其是在澡堂门口。
“凛哥你咋来了?”两人一走进更衣区域方炝就迎了上来,目光掠过谢钰一哽道,
“你们…能洗澡?”
“冲一下,你洗你的。”薛凛说着便找了个位置开始解裤腰,凑近方炝时又问了句,
“昨天没啥事儿吧。”
“啊,就是胡子故意支开我们。对不住啊凛哥,昨天我没……”
“别放屁,不关你事。”
薛凛径直打断方炝毫无理由的道歉,同时将脱下的裤子往柜里一扔。回过头,正好撞见谢钰缠着绷带的手略显吃力地脱了上衣——
那次“斗兽场”遗留的伤口依旧触目惊心。从锁骨到腰腹,伤痕像春天的柳絮般多,落在薛凛眼中挠得又酸又痒。
只是薛凛不知道,自从有了谢钰手刃胡子的传闻,那些伤落入旁人眼中,都变成了做实谢钰凶虐成性的证据……包括方炝。
“不是凛哥,你们确定能洗澡?”
薛凛收回目光淡淡应了声。谢钰也听见了,偏头掠过方炝躲闪的眼神,视线不经意落在薛凛赤裸笔直的双腿——好像他们上次赤膊相见,还是都想把铁钉插进对方眼球的时候。
思绪不过一闪,谢钰收回目光除尽衣物,抬手敲了下铁柜门,
“不走吗?”
薛凛闻声转身,这回他没再被那些“柳絮”挠痒。他只觉得谢钰瘦了。
比含着铁钉要弄死自己的时候瘦了。
薛凛说过要找水仙聊聊,而澡堂这个地点是谢钰选的。除了人多好打掩护外,谢钰也有私心——
他有种预感林骸快行动了。所以他要洗个澡,洗干净好上路,管他上的是黄泉路还是阳关道。
两人走过一间间淋浴房,哗啦啦的水声混着闹哄哄的人声,而水仙在的房间总是最好找的。
“操你妈的,嘴张大点。”
“被操松了吗?用力吸啊骚货…”
污言秽语穿透水声。
谢钰瞥见三人交叠的身影没什么反应,倒是薛凛烦躁地蹙了眉。现在找水仙,倒像自己也要分一杯羹似的。奈何不及薛凛改变主意,身旁的谢钰当先上前,朝水仙直直走了去。
“…谢钰?你要干嘛。”
正忙活的两人诧异得连动作都停了,目光愣愣中还带着惧意。
谢钰站定在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