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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这一次,又给那人逃了,将军明日起定是又要昼夜不歇地搜查吧?”

    顾昔潮点点头,接过茶,抿了一口,微微皱了皱眉,还是一饮而尽。

    边关的粗茶,不比京都浓香馥郁,究竟是苦中带涩,毫无回甘之味。即便他困守北疆十年,也已饮了十年,还未习惯,仍是觉得难以下咽。

    然而,此刻这缕苦涩萦绕唇间,倒也令他生出几分清醒来。

    她活生生地咒骂于他的样子亦是他脑海中的臆想。因为自从淳平十九年之后,她只会冷冷看着他,不发一言,一出手就是杀招。

    顾昔潮举目望去,亲卫已四散,小院寂静无声,只余空空荡荡的雪地,阶前积雪又深几寸。

    他从磨得发白的襟口取出一支短箫,缓缓吹起了一支调子。

    箫声古朴悠远,如水波澹澹,又如群山静默。

    骆雄听到箫声先是一愣,而后摇头轻叹。

    将军每有心事,都会吹起这首曲子。他曾问起过,将军说,曲子是一位故人所授。

    什么故人,让将军十年如一日这般惦念?

    骆雄深知,这个时候不能打扰。他睡眼朦胧,倚在门前打起了瞌睡,头顶传来一声低沉的问:

    “我是否仍在身在梦中?”

    像是在喃喃自语。

    “这……”骆雄惊醒,挠了挠头,以为他在问自己,呆滞了好一会儿,才迟疑着道,“我想想,我做梦时候,梦中一切都是幻觉,那么打架也不痛,受伤也不疼。”

    听到他的回答,箫声戛然而止。

    顾昔潮放下了短箫,覆在袖下,置于膝上。

    他垂眸,眯起了眼,被火烧着的手臂微微一动。手背上已被火烧出了点点黑色的焦痕。

    皮下埋着骨,骨间连着筋。

    方才不觉,可是现下,未有一处,不曾生疼。

    升腾的热气氤氲了顾昔潮的面容,看不清神情,只见薄韧的唇微微扬起,勾出几许嘲讽的意味。

    痛若是真切的,那幻觉,还是幻觉么?

    ……

    灼烧的剧痛渐渐散去,沈今鸾苏醒过来。

    身上四处的焰火不见了,纤薄的纸皮被热焰熏得皱了许多,看着更加丑陋扭曲。

    方才荒芜的寂静中,飘荡着似有似无的箫声,曲调她有几分熟悉,是她幼时在北疆常听的那一首。

    她痛得昏死过去,听着箫声莫名觉得心中很安定。

    此时醒来,她的眼帘勉强扯开一道线,看到她身边是

    殪崋

    赵羡,周围四散着几张符纸,他正在用符纸修补纸人身上的洞眼。

    “敬山道人?

    赵羡一下子惊醒了,看着空空荡荡的正堂,目光最后落在那个纸人上。

    她直挺挺地坐在太师椅上,头颅双肩烧穿了好几个洞,两颊胭脂诡异的红,嘴角僵硬地上扬,似是要朝他挤出一个笑容来。

    那细细的声音像是从纸人天灵盖里冒出来,礼貌至极,却不怒自威,似含愤意。

    赵羡抚了抚心口,生怕她又要害他,先发制人地道:

    “哎!你先别动手,是我不顾性命救得你!那些兵真是蛮不讲理,以为我私藏逃犯,就拿你这纸人出了气。幸好我将他们痛斥一顿,才最后救下的你。”

    沈今鸾想起,方才被投入火中,魂魄随着纸人焚烧,如万虫噬心,痛苦难耐。在她支撑不住的时候,渐渐闭上的眼缝里好像看到一道身影朝她奔来,紧接着,有双遒劲有力的手紧紧环着她虚无的腰身,将她从一片炽热中捞了出来。

    她揉了揉眼,看了一圈这赵宅,家徒四壁,寒风萧瑟。赵羡还在尽心竭力地为她修补纸人,一时间,她被投入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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