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辈子也别想翻身。”
迎霜闻言脸煞白,眼瞳里也燃起了隐隐的怒火,不过她还是维持住了笑意,道:“姨娘你说的是,凤凰是凤凰,野鸡是野鸡,野鸡再扑腾也变不成凤凰,就像那些上了树的麻雀也还是麻雀一样,自古以来就是这个理儿。”
“哼,得了,你也别在我跟前儿晃荡了,快去看看厨房里早饭做好没。这一大早的,搅得我食欲都快没了。”
“是,是,好嘞,我这就去。”
迎霜接过四姨娘手里的帕子放到了盆里,边称是边抱着两个盆出了屋门。
屋外很冷,迎霜头皮上的湿发不一会儿就结了冰,不过此时在迎霜心里,羞辱和怒意远比头上的冰棱更令她痛苦些。
走了一会儿路,寒意更甚,抱着的水盆也凉透了,迎霜这才清醒过来发觉自己忘了放水盆。
她痴愣愣站在原地,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
风雪还没开始刮,她就已经凉透了。
正提着火炉子准备往三姨娘屋里送的偏幽,恰巧撞见了这一幕。十六七左右大的小女孩抱着两个水盆愣在原地,眼泪线一样的掉落,她无声无息地哭着,好似自己都没发觉一般。
偏幽叹了口气却并未上前,他提着炉子转了身,往另一条道上走去了。
不一会儿风雪就刮了下来。迎霜彻底清醒过来,她此时此刻很冷,全身冻得直发抖,需要热水和干衣服。想到这里,迎霜面无表情地抱着水盆往回走去了。
回到自己的小屋后,迎霜重新洗漱了一番。这一次她洗得更慢了,梳理头发时却比清晨利落得多。木梳上扯断了不少头发,地上也散落了不少发丝。但迎霜视若无物,好似一点儿都不知道疼。
第18章
大院儿
北地又落了一场雪,今年的雪跟往常一样,铺天盖地哗哗洒下来。人们在积雪上踩踏前行,脚下的大地叽吱粗嘎地响。
偏幽提着炉子一步步往前走,这条路比刚才那条远一些,人也少些,整条道上没有其他人的吱嘎声,只有偏幽的脚下一步一顿的传来积雪的哀鸣。
积雪层层,风吹云散,整个世界一片茫茫然,白茫茫,空荡荡,平地里无声的呐喊没有回响。
伴随着一地的吱嘎声继续往前走,偏幽没有回过头。
到了三姨娘的住处,偏幽本准备敲敲门,却先听到了一段动人的戏曲。
“你道翠生生出落的裙衫儿茜,艳晶晶花簪八宝填,可知我常一生儿爱好是天然。恰三春好处无人见。不堤防沉鱼落雁鸟惊喧,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
歌喉喑哑,声声滴泪,偏幽不由得将炉子放到了地上,轻靠在门一侧的墙上细细听了起来。
“……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恁般景致,我老爷和奶奶再不提起。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雪更大了,偏幽脖颈上都浸润了飘摇而来的雪花,但他没有伸手拂去,仍旧轻靠墙上,听这浅唱低语。
一曲终了,偏幽站直了身体,拂落身上白雪,轻轻敲响了门。然而敲响之后,他却并没有停留。留那炉子在门前,自己转身离开了。
一路的积雪,只有他一人的脚印。空荡荡的大院里,是一片又一片狭小的寂静之地。
良久,偏幽终是开口了,只听他低低地叹息一声,道:“是花都放了,那牡丹还早啊……”
日月轮回,斗转星移,这一年的冬天过去了。
三月,迎春花盛开。偏幽仍跟着账房打杂,但其她人的命运却已悄然改变。
迎霜怀孕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