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谢晚林如梦初醒,他靠在丈夫的怀里,默默流泪一番之后,握住丈夫的手,哀戚道,“恐今夜不能与相公一同回屋,相公勿恼,亦勿担忧,晚林虽人轻言微,却存忠烈之心,若那和尚真欺辱了我,晚林定会高声求救,引祖母来看,当面揭穿那和尚,若无凭无据,无故推阻,恐惹祖母不悦”。
这些赵青枫何曾没有想到,他既想带回妻子,又想不惹祖母生气,真是难上加难,为人子孙,难违祖母之命,为人之夫,他又如何能眼睁睁看妻子步入火坑,若无那癞头和尚,他又会如此纠结,唉,若此前他在府中,也不会让祖母被骗了去,现如今说什么都已为时已晚。
权衡之下赵青枫还是选择妻子,祖母那边还能负荆请罪,妻子这边若跳入火坑便真的就无法挽回了。
“晚林莫怕,祖母那边为夫自会去说,若祖母怪罪,也不过是家法伺候,你相公我身强力壮,挨得住”,赵青枫敛住担忧,故作轻松地同妻子说道。
“相公……”,谢晚林感动之余,内心没来由的心慌。
站在一旁听到全过程的林母闭上眼睛,缓和一息,哀叹一声,睁开眼,看向慧明大师,放低姿态道:“大师莫怪,小辈不懂事,老妇这便教导去教导一番,定不会误大师法事”。
“老夫人明理”,慧明大师捻动佛珠,厚唇微启,待林母启步,他的嘴角上扬,露出一个邪恶的表情。
林母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到屏风后,厉声呵斥孙子:“青枫,自你父亲走后,你便顶立门户,将外面的商事搭理得井井有条,祖母以为你是一个知分寸,晓轻重的人,你明知大师法事于赵府有益,竟敢忤逆祖母之意,携妻子归去”。
“祖母我……”,赵青枫急迫地想要解释,奈何老太太熟视无睹,转向谢晚林方向,怒气不争地哀叹。
“晚林你亦是大户出生,懂礼节,明大义,知进退,你是赵府未来的当家主母,更应上心府中之事,今日法事乃关乎赵府存亡,大师亦是当日你我众人跪地所求,他怎可会是骗子,日后莫要这般妄言,惹恼大师,你便是赵府罪人,赵府将留不得你”。
“祖母莫要休弃晚林,晚林已知错,日后定不敢忤逆大师,言大师不是,还请祖母予晚林赎罪机会”,谢晚林立即跪地认错,一旁的赵青枫也默默跪下,孝道,家族存亡面前,怎容他们小辈忤逆。
“晚林你是嫡妻,最是识大体,祖母平日最是欣赏,如今能知错就改,祖母亦不会怪罪,只是慧明大师那边还需你请罪一番,将慧明大师离府之心打消,让大师安心住在府中才是”。
“是祖母,晚林明白”,谢晚林起身丫鬟走到慧明大师身体,放低姿态,做足样子,屈腿低身,诚恳道歉,“大师刚刚是晚林不是,说错了话,做错了事,还请大师勿怪”。
“老衲年长夫人二十余岁,待夫人如小辈,自是不会责怪,只是那番妄言及退意惹恼了佛祖,稍后需惩戒一番,以求佛祖原谅,不知夫人可愿?”
“自是愿意”,谢晚林将所以委屈吞入腹中,收敛不甘,诚恳应答。
“如此甚好,夫人请随老衲来”,慧明大师将谢晚林带入云雨阁,知雨推开门,退后一步,侧身请谢晚林和慧明大师进入。
云雨阁一派新婚装饰,不仅门外贴满喜字,挂满红灯笼,房间内置红绸,挂红账,桌上摆瓜果喜糖,还有一壶合卺酒,床头放喜烛,床边小桌放一红盖头,盖头上压一杆秤,木床内置几床红色鸳鸯被,褥单凹凸不平,应是放了莲子花生等物。
慧明大师满意地点点头,让谢晚林的丫鬟帮谢晚林净面擦泪,便让丫鬟出去,坐在床上的谢晚林惴惴不安。
“夫人莫忘向佛祖请罪”,慧明大师提醒。
“大师,晚林该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