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旻沉默了几秒，先说了句谢谢，又说了句，但是我以后可能也没有钱还你。

    谭舟一时语塞，本想说那算了吧，却感觉到有人摸黑小心翼翼牵住了他，留他怔在原地。

    他下意识收紧了手，却也根本没想到林雪旻会靠得更近，还突然就贴了过来。

    林雪旻的吻也很轻，只那么碰了一下就匆匆移开，好像刚发生的不过是意外。

    但他的手很凉，谭舟想起林雪旻上台发言那次，手指也是像现在一样紧张到微微发颤。

    意识到谭舟在看自己，林雪旻别开视线，很快就质问道：“你上次是不是也亲了我一下？”

    谭舟没有抵赖，嗯了一声，就听林雪旻又问：“那加上这次，可以不用还钱了吗？”

    他虽然这么问了，却好像很担心被拒绝，声音听起来并不很有底气。

    谭舟显然是没有预料到这样的方向，半天没反应过来，最后才说了句可以。

    得到同意后，林雪旻似乎是松了口气，像是知道这样有些丢脸，刚刚拉着谭舟的那只手也默默抽了回去。

    正欲离开，又似想起什么没有挪步，继而又说：“以后还需要的话…也可以再来找我。”

    “一次…充一周的饭卡，你觉得能接受吗？”

    谭舟现在不太相信林雪旻很傲慢这种鬼话了，事实上林雪旻跟自己开口谈条件时，甚至没什么谈判技巧。

    谭舟从来没想过听林雪旻一次性跟自己说这么多话，会是在这种奇怪的情境下，他想林雪旻大概是真被饿怕了，讲起价来也没什么原则可言。

    也许是觉得两人间还有一些可以协商的余地，得不到应答，很快改口成了五天，看谭舟还是不作声，又说，三天也不是不能商量。

    林雪旻今晚也没吃晚饭，为着补上欠缴的住宿费，原就不够的生活费更是捉襟见肘，其实已经很久没吃过饱饭了。

    人在饥饿时的行为往往缺乏理智，情绪也很难谈得上稳定，看谭舟不为所动，一颗心更就沉入谷底，正转身要走，却不料被谭舟伸手拉住。

    他被谭舟引向了黑暗的更深处，片刻间，后背就被推抵在了冰冷的墙壁，接连而来的就是压下的吻。

    谭舟没有什么经验，只凭本能撬开了林雪旻的齿关，不倦地尝试着，尝到甜头后便愈发投入，很快就翻搅出暧昧的水声。

    耳畔尽是怦怦的心跳声，他吻了很久才肯松手，看显然被吓到的林雪旻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屈起膝盖平复着呼吸，似乎是已经后悔，在生着闷气。

    但当谭舟蹲下来，伸手替他擦净嘴角沾着的津液，还从书包里翻出个面包撕开包装递给他时，他还是接了过去吃，似乎又没那么生气了。

    谭舟上次看过他的检查单，知道林雪旻虽然脸上看不出来，但身体其实有些轻微营养不良。

    他们一前一后下了楼，谭舟回到宿舍时摸出林雪旻的饭卡，发现林雪旻的证件照拍得很清秀，忍不住就拍下来存了一张，又觉得林雪旻的真人要比照片好看许多。

    原本想帮他充两个月的额度，却转念一想，还是只帮他充了够用三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