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了。

    其实回顾他们这么多年的相处，看似是陈星夏次次占上风，实际严宵始终掌握着哄她的开关，从没叫她真的生过气。

    陈星夏站在一边看严宵堆雪人，时不时和他聊天。

    聊到下个月严宵生日，她说：“要不我们去北城旁边的墨莲水镇玩吧？住一晚。我看了他们那儿的一个民宿，盖在半山腰，晚上可以俯瞰小镇灯火，特别美。”

    好是好，可长辈那边怎么说？

    生日时已经开始放寒假了。

    陈星夏划拉着面前的积雪，清清嗓：“我们学院不是有讲座吗？我报名了，三天。”

    严宵耐心听着。

    “讲座结束后正好是你生日，我就……”她挠挠脸，“和我妈说讲座五天。”

    说完，蹲在地上变鹌鹑，结果因为穿的太厚摔了个屁股蹲儿。

    严宵愣了下，随即过去扶人，拍拍女孩屁股上的雪，笑着说：“我们去水镇。”

    半个小时后，午后阳光过去，化雪的阴寒席卷了上来。

    严宵速战速决，堆好雪人，叫在楼里避寒的陈星夏出来看。

    是一只胖乎乎的小白熊。

    陈星夏喜欢得不行，围着拍了好几张照片。

    严宵想起什么，找到一个小木棍，在小熊肚子那里写上：小满熊。

    陈星夏甜甜笑：“和你以前送我的那只一样可爱。”

    提到那只小熊，严宵脑海里划过一个想法。

    “我听说有种职业叫玩偶医生。”他说，“专门帮人修复老旧的玩偶。”

    陈星夏点头：“我也听说过。但国外才有吧？国内没见过这样的店呢。”

    严宵若有所思：“我回来问问。”

    陈星夏并不知道严宵想的是什么事，她拍好照片，琢磨发个朋友圈。

    只是既然提到了那只小熊，就又顺口问了句：“你走时送我那只小熊，是不是觉得我们不会再见了？”

    严宵一怔，思绪轻飘。

    分别时，他五岁，她不满五岁。

    那时的他已经多少知晓爸爸对自己的不喜欢，也知道妈妈在爸爸身边活得很辛苦。

    他也辛苦。

    可他有小满，小满总是会带着他，陪着他。，尽在晋江文学城

    知道要搬走，毫不夸张，对年幼的严宵来说，是世界级的毁灭崩塌。

    他请求丛凝带他去商场，用自己的压岁钱买了最可爱最贵的一只小熊，要送给小满。

    大人们都以为他这么做是代表他和小满的友谊，也是为友谊留下纪念。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希望有这只小熊陪着小满，那样，小满可能就不会忘记他……

    “有些吧。”严宵说，“那时还是太小。”

    陈星夏哼了声：“太小怎么了？我有印象呢。”

    “什么印象？”

    自己哭成泪人儿的印象。

    除此之外，还模模糊糊记得自己抱着小熊去追车，喊着小宵哥哥别走之类的。

    但愿这最好是个加工过的偏差记忆，不然太丢人了。

    严宵待手恢复温暖，上前牵住陈星夏的手，塞到自己口袋里，说：“我觉得那只小熊教会我一个道理。”

    陈星夏问：“什么道理？”

    “人要有梦想。”

    也许哪一天就实现了，就像此刻。

    *

    周末这两天，陈星夏和严宵待在公寓足不出户。

    等到周日的晚上，雪化了一些，道路也好走了，严宵送陈星夏回宿舍。

    陈星夏知道，她宿舍里的两个活宝肯定是什么都明白了。

    她也没想瞒，准备大方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