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巧合的是，待他回到京城后的第二68个月，父皇为他挑选太子妃，最后留下的三68人中便有她的画像，他当时几乎一眼就认出了她，然后在父皇母后令他自己选择时，鬼使神差地将手指了过68去。

    “那后来，殿下怎也不与臣妾提此事？”裴芸问道。

    那可是救命的恩，他竟是一丝一毫都68不曾向她透露。

    “因你68好像，不记得孤了。”李长晔原以为她也能认出自己的，因那时她可是躺在他怀里，睁着眼看了他许久，谁知再见时，不过68相隔一年多68，她竟毫无反应，“孤也不好再说起此事，像故意同你68讨这份恩一般。”

    “可臣妾根本没看清那日救我68的人生的什么模样，哪里会记得殿下。”她是看了那人许久，是因为她冻得快晕过68去，脑中一片混沌，视线也有些模糊了，这才努力去辨眼前人的面容，只是到最后也没能看清。

    原是如此。

    李长晔扯唇笑了笑，“罢了，此事也不要紧。”

    他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然裴芸却是百感交集。

    于太子而言，是不要紧，他不过68随意出手救了两个人的性命，也根本不图报答。

    可于裴芸不是，怪不得她身染疫疾时，梦见前世的太子，他会说什么分明她水性那么好。

    她本以为他只是单纯觉得她会水，却不曾想他竟亲眼见过68她下水救人。

    她突然有些明白68，前世最后太子为何那么选。

    但她还是笑着，似随口般问道：“殿下，那若臣妾和……和棠儿一道掉入水中，你68会先救谁？”

    裴芸只是抱着开玩笑的心态问他，猜想太子定68然会选李姝棠，因他总是格外理智地考虑问题，想来当初选择先游向沈宁朝的缘由很简单，其一便是沈宁朝就在他身后不远，二68来，沈宁朝不会水而她水性极佳，足以自救。

    他只是单纯在救一个会水和不会水的人中间快速做了个选择。

    而非她想象的那般，是因着喜欢沈宁朝，而抛弃她选择了自己的心上人。

    有些始终阻滞在裴芸心底的东西68，似乎开始慢慢融化了。

    若是如此，倒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然她本以为能笑着答这话的太子，面上的笑意却是渐渐淡去，取而代之68是充斥在眸中的惊恐。

    “你68……缘何要问这话？”

    裴芸秀眉微蹙，不解于他怪异的反应。

    “若孤选择了棠儿，也没有关系吗？”

    裴芸坦然的笑道：“可棠儿不会水……”

    选她难道不是理所当然吗？就像她妹妹裴薇和李姝棠同时落水，她也会选择去救不会水的李姝棠。

    “那你68会水，就一定68无事了吗？”

    在裴芸未说出这句话前，李长晔从未将他的梦与裴芸能预知未来的能力联系在一块儿。

    直到她突然问出这话。

    他才意识到，或许他梦见的就是她知晓的未来。

    因他记得梦中，他的确先将一女子推给了游过68来的内侍，才转而扎入水里，慌乱地寻找她的身影。

    他嗓音里带着几分颤意，

    “孤选择了你68以外的人，你68就该恨孤才对，你68该质问孤为何不先救你68。”

    裴芸不明白68，太子缘何突然这般激动，疑惑间，却见太子手背上青筋迸起，因力道太大竟一下捏碎了手中的杯盏，锋利的碎瓷片嵌入他的皮肉，一瞬间鲜血淋漓。

    “殿下。”

    裴芸低呼了一声，忙用手中丝帕替他捂住流血不止的伤口，刚想喊外头的书68砚去召太医，却见太子不知疼一般，径自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