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舒畅的战栗，迷迷糊糊地说道：“还挺舒服的。”

    “是么？”黎夜愣了瞬，而后忍不住轻笑出声，俯首在他嘴角轻吻了一下，笑言：“其实我是在问魂体感觉如何了，还会难受吗？”

    伊冬灵瞬间面色涨红，羞耻地自闭片刻，才弱弱地回道：“好像真的不难受了。”

    不仅如此，还有种久违的通畅感，就像是常年步履瞒珊的老年人有朝一日重回青春。

    依附于体内的天道残念亦因黎夜魂体回归，自伊冬灵魂体上分离而出。

    那是个手掌大的小团，似云似雾似雷电，伊冬灵依稀能从它身上感知到一种雀跃情绪——名为解脱。

    瞧着怪可爱的。

    “这……便是天道么。”伊冬灵抬起手想摸摸，却并未触碰到实感，反而一穿而过。

    “这是一缕天道意志，无形亦有形，介于虚实之间，没有固定的形态，也没有大小的概念，可以无限大，也可以无限小，万般皆由人心所化。”黎夜解释道。

    这缕天道意志寄托于伊冬灵身上良久，乍一分离出来却是如今这个温和无害的形态，与伊冬灵本人的性格脱不了干系。

    黎夜唇角弯了弯，并未将这一点点破。

    伊冬灵听得似懂非懂，盯着那云雾小团，不由地想起先前收到的离谱任务，还有那一条完成任务的双修提示。

    他顿了顿，发出一句灵魂拷问：“天道……会整出那样的必备条件，绝对是因为你肤浅吧？”

    “肤浅？”黎夜搂过伊冬灵，忍不住笑，伊冬灵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颤动，“确实，情魄与诸天环的残余能量融合，算是胁迫了这缕意志吧。”

    一旁的天道意志不计前嫌，兴奋却又矜持地转着圈，庆幸于黎夜的本体融合，世间终于有了能与仙帝一战的生灵。

    云雾小团中伸出两条淡淡的光线触手，摇摇曳曳地碰了黎夜和伊冬灵一下。

    顷刻间，万般信息传入脑海，比语言的效率快了不知多少倍。

    有如今修真界与仙界的情况，亦有些许过去的片段，最终定格在重启那日，黎夜所说。

    ——“顺遂我愿，重来之时，我必助你。”

    黎夜：“……”

    伊冬灵不由地笑了起来，“反复重现这段，天道是对你有多不放心？”

    “谁知道。”黎夜亦是有些无奈，但毕竟是帮他许多的盟友，他还是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放心吧，仙界，我必灭之。”

    云雾小团又开始兴奋地转圈。

    伊冬灵盯着这小团，略一思索，“不过，我现在应该也算是完成任务了吧？那……说好的奖励还算数不？”

    【……】

    伊冬灵想着，或许所谓的任务只是吊在前面的胡萝卜，一切都是为了促成如今的局面。其实有无奖励并没有那么重要，最终的目的只是为了与仙界之争获得胜利。

    缕缕灰白之气游离于指缝间，黎夜抬手将那团子拎起，迫使其与伊冬灵面对面，无处可藏，“天道至公，凡出言，未有不达。”

    若将世间的道则分为无数层，天道、太虚、邪祟同属最深的一层，凌驾于万千道则之上，虚实之间，只有最深层为实体，其他千层皆为虚。实体消亡，才为消亡。

    能覆灭天道的唯有太虚与邪祟，反之亦然。

    天道残念静默片刻，终究还是迫于背后某位的淫威，深沉应声。【此间事了，待本体解封，可结天道契，奖励任你提。】

    是熟悉的机械腔调，却好像沾上了灵智。

    伊冬灵略一思索，并未着急提出些什么，只微微笑道：“如此，便先欠着。”

    ……

    【作者有话说】

    沉思，争取十天内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