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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候收拾银杏树,到了昆仑又收拾朱雀树,我看这半座山的土都快被你刨了一遍了,你累不累?”

    他们已经在昆仑待了一个多月,期间乌子虚闲来无事,便教朱饮宵唱两句小曲。少年学的很快,不多时便很有了几分神韵。

    “闲着也是闲着。”松问童把锄头一扔,捞过桌子上的茶壶一通猛灌,“你教点什么不好,非得他妈的教这个。”

    “西厢有什么不好?”乌子虚笑道:“老五也到这个年纪了,你当初像他这么大,不也天天在关山月泡着,昆腔听了一折又一折。”

    “我他妈那是回家探亲。”松问童踹了他一脚,把剩下的茶水浇在脸上,甩了甩头,接着看向朱饮宵,“你学的是哪一段儿?”

    朱饮宵答:“长亭送别。”

    “送别?”松问童皱了皱眉,“为什么不唱惊艳?”

    “因为这个比较应景。”乌子虚道:“而且惊艳原来唱过。”

    松问童不说话了,他坐了下来,朝朱饮宵抬了抬下巴。

    少年清了清嗓子,悠悠唱腔在庭院中回荡。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

    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松问童和乌子虚相继沉默,他们都清楚,已经是第四十九天了。

    然而无人造访昆仑。

    黄昏将至,日影西斜,乌子虚终于开口:“要是他不来,你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松问童道:“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乱摊子收拾干净,最后在白水寺挖个几个坑,把兄弟都埋了。”

    “倒也可以,旁边再搭一间草庐,咱们还能作伴。”乌子虚点点头,“不过你把老四和灵枢子埋在一起,这俩冤家怕是死了也不安生。”

    松问童哼了一声:“我看未必。”

    “最迟等到明天,如果还没有灵枢子的消息,我就回酆都。”乌子虚道:“这些日子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是时候清账了。”

    说着看向松问童,“你要不要去奈何桥看看?要是人还没走,说不定能道个别。”

    “再等等。”松问童道:“我觉得姓柴的没那么容易死。”

    入夜后,有朱衣童子进入庭院,请松问童和乌子虚入观星阁一叙。

    观星阁是朱家长老朱白之的居所,当日松问童和乌子虚造访乘雀台,就是朱白之让朱饮宵下山接的人。

    朱雀乃星神,朱家精通观星之术,虽不及天算一脉算无遗策,却重在深远,毕竟朱雀的寿命以千年记,甚至可以预测极其久远的未来。

    那天上山之后,乌子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访朱白之,交给了对方一样东西。

    是乌孽的血滴子。

    一开始朱白之并未收下,太岁遗骨是极其珍贵的东西,甚至可以震慑酆都。而且以乌子虚如今的处境,无疑更需要此物。

    “您和大爷相识上千载,比晚辈更了解她的性情。”乌子虚深深鞠躬,“酆都不是她的归处。”

    白衣老者背对着他,头顶星河浩瀚。

    松问童和乌子虚登上观星阁,阁顶放着一座巨大的浑天仪,水滴落入漏壶中,推动轮|盘,缓缓地开合转动。

    朱白之手里拿着算筹,已经密密麻麻摆了一地。

    乌子虚眼皮一跳,能让朱白之如此耗费心力的演算,必然是出了什么大事。

    朱白之听到他们来了,并未抬头,开门见山道:“天域西北,杀星现世。”

    松问童和乌子虚俱是一愣。

    战乱之年,杀星现世并不奇怪,朱白之却神情凝重。

    五行学也是阴阳家家学,但是阴阳家久居酆都,不见天日,乌子虚在天象上的造诣并不精深,他观察着铜仪的运转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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