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几乎是下意识地,白越之握住刀刃一端,制止尖刀刺入。尖锐锋面立即划破他的掌心,献血浸出来。
“蓁蓁!?”他出声的同时,对上一双冷熠的眸子。
握刀的人,仍然叫他哥,嘶哑着声音说,“你终于标记我了。我终于心愿达成。”
他用了两个“终于”,可见对此期盼太久。
白越之从未在白蓁眼里见过如此深切锋利的神情。
那里面有最刻骨的爱,也有最刻骨的恨。
刀刃仍然扎在掌心皮肉中,白越之恍惚竟不觉痛。
白蓁没有松劲,又持刀往前推进一寸,似乎执意要刺下去。
“哥,我们走到这一步,已经不能回头了......”
他一双美目圆睁,眼眶发红,咬着牙,讲余下的话。
“如果没有这一刀,我们永远相互亏欠,做不了兄弟,也成不了爱人。”
“有了这一刀,是我伤你在先,意味我不再爱了。”
“我不是你养了二十年的弟弟,不是你偷藏在人后的情人,也不是那只等你回家的小狗......”
白蓁的声音忽然轻下去,“每一次你叫我蓁蓁,我都以为那是爱。”
“其实我早就错了。你所有的温柔都是捆在我身上的绳索,我陷得越深,就捆得越紧。”
他爱了他二十年。哪里还分得清对错。
白越之亲眼见到他长久压抑之后的崩溃,亲耳听他诉说承受的一切。就在白蓁呼吸一急,再次用力的瞬间,白越之突然松了手,任由刀尖刺入自己胸膛。
皮肉被剖开的声响轻而锐利。
白蓁定了定,盯着那处开始流血的伤口,视线从定焦逐渐变得模糊。
就在白越之担心他被吓到,想要伸手安抚他时,他肩膀抖了一下,两手松开刀柄,翻身滚落到床下,摸索手机,试图拨打急救电话。
白越之倒很淡定,扎了就扎了,是他欠白蓁的。
这处伤口刺得偏深,但位于肋下的位置,应该没有伤到心脏。白越之把手机拿过来,安排自己入院抢救的事宜。
内政部长被刺伤这种事不能张扬,一旦被媒体报道,难免影响新任内阁的对外形象,他得对自己做好应急预案。
白越之躺上担架时,白蓁披着一件外套,脸色煞白,立在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