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逗你大爷。”陈狗朝他另外半张脸砸了一拳。
山猫似乎没有痛觉,随意擦了把鼻血后握住陈狗瘦巴巴的手腕:“陪我玩玩。”
陈狗干嚷着松不脱手。
我也无心理会这两个人的爱恨情仇,回到旱冰场滑了两圈,又管酒保要了盒旺仔牛奶。
“来这里喝牛奶,小弟弟挺另类啊。”酒保从背后的冰箱里拿给我。
我抬眼眺他,直言:“家有傻逼,身不由己。”
酒保似懂非懂地凿起球冰。
“欸,要两瓶纯的乌苏。”旁边有两个学生模样的人点酒。
插好吸管我正要离开,突然听见其中一个说:“待会儿把季阳那小子灌醉,好好操操他。”
“你先玩我先玩?”
“一起。”
“你他妈玩得真花。”
“有种你别掏鸟。”
带上酒,两个人先后离开。
想了想,我慢悠悠地跟上去。
巴掌
狭小的包间乱得出奇,封闭的空气中充斥着令人作呕的烟焦味,散落在地面的衣物沾满冒着白沫星子的啤酒,不知道是不是吐上去的。
翻毛沙发上挤坐着四个人,三只手的酒杯都往中间那张嘴里灌,另外三只手伸进皱乱的衬衫里,正在他平坦的胸口乱拧。
季阳的眼睛里迷蒙着雾气,双手都被人死死缚住,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上面的嘴喝不下了?”为首的平头貌似是隔壁技校的学生,强捏着季阳的脸肉往里面倾倒酒液,一面玩弄似的威胁,“要不用你下面那张嘴给哥表演个啤酒消失术?”
此话一出,旁边两个小弟不知道是谁先嘘了声口哨,接着两眼放光地伸向季阳宽松的裤带:“大哥,我来扒了这小子的裤子。”
平头默许这种行为,继续逼迫季阳喝掉剩余的酒。
在这种地方撞见轮奸属于正常情况,不过操屁股的行为倒是少有。
更何况受害者是学校里唯一一个跟我表白的人。
像我这种把逃学当成吃饭一样简单的差等生,凭借球场技术也能在班上交到一群朋友。季阳也算,因为他特别好说话,还会帮我写作业。
季阳这个人不如其名,脸皮薄脾气好,白净得像只胆小的兔子,稍微一逗就会脸红。
譬如我将目光长久停留在他身上。
彼时正值午自习,出逃失败的我懒散地垫着胳膊趴伏在课桌上。某秒无聊的时间,我突然发现兔子同桌的脖子上有颗细小的痣。
好学生都喜欢把话先写在纸条上,然后放到我面前。
季阳问我:“你在看什么?”
我不爱写字,直接告诉他:“你脖子上有颗痣。”
季阳的耳廓全都红了,拿手捂住那片皮肤后问我为什么要一直看。
我说:“我喜欢。”
因为我哥的脖子上也有一颗。
我记得很清楚,那颗褐色的淡痣长在我哥脖子左边,靠近锁骨尾的隐密地方。
但我忘记自己是如何发现这件微不足道的事的,或许曾经舔过亲过啃过,不过这都是小时候做的蠢事。
眼见季阳的裤头就要先啤酒一步消失,我靠住门沿开口:“三个人操一个屁股,不怕鸡巴聚在里面打架?”
听见动静,施暴者们同时转头看向我这个不速之客。
“你他妈谁?”有人坏事,平头厉声呵斥。
抬脚上前,我停在玻璃桌后:“他同桌。”
将我仔细打量了番,平头涎皮赖脸地邀问:“一起玩?”
“没这爱好。”我摆手。
“那你还偷看?”平头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