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是饿醒的。

    从出事之后就没怎么吃东西。

    很多事情，做了就是做了，逃避也不是个办法。

    他有些萎靡的起来。

    他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戚忘风的睡衣，黑色的，丝质料子，很大，显得有些空空落落的。

    之前醒了光跟戚忘风吵架了，没注意身上穿的什么。

    “……”

    夏知看了一眼，也不是很在意，他的心情麻麻木木的，很多事情已经不想去在乎了。

    他赤着脚下床，地上没铺地毯，大理石地面十分光洁，也有点冷，夏知蜷缩了一下脚趾，看到了一双黑色拖鞋就穿上了。

    拖鞋也挺大的，他脚瘦，因此走路都趿着。

    他没什么力气，拉开了门，客厅敞亮的光照进来，夏知微微眯起了眼睛。

    戚忘风穿着黑色的家居服，坐在沙发上，一副懒散的样子，手里拿着个平板在打着字，好像跟人聊着什么，他显然也听到卧室门的动静，转头望过来。

    戚忘风眉头一挑：“终于起了啊，猪都没你能睡。”

    他把平板放到了一边，上面跳出了【洛洛】的消息。

    【洛洛：行吧，我找人帮你查查。】

    ……

    “……”

    少年站在门口，头发是刚睡醒的蓬乱，穿着他黑色长袖睡衣，衬得裸露出来的皮肤白的发亮。

    只他还是显得很没有精神，听见他这样说，也没有要跟他吵架争辩的意思。

    对戚忘风突然表现出的和善态度也很麻木。

    显然是打击太大，又或者是太饿了，他没有心力去想更多的事情。

    “饿不饿？”戚忘风心中了然，把平板放一边，扭了扭脖子，“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

    早饭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包子油条之类的，然后是一杯豆浆，有些小菜，口味有点偏北，咸味很重。

    夏知吃饭的时候也很安静，低着头，没说话。

    戚忘风看见夏知慢慢的把包子皮都吃了，肉都留下了，豆浆也不喝。

    戚忘风眉头皱起来：“怎么不吃肉？”

    平时看着虽然瘦，但还算有点肉，但戚忘风跟夏知上床的时候就发现他是真的瘦，大抵是想着球场的那个约定，一直在打篮球，长得几两肉都被练成了薄薄的肌肉。

    夏知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吃了点包子皮，恢复了点力气，沉默了一会，就说：“送我回医院吧。”

    戚忘风：“……”

    戚忘风的眼神微微变了。

    他把豆浆慢慢喝完，靠在椅子上，下颌抬起，望着夏知：“我以为你会有话想和我说。”

    “……”

    夏知低着头，包子里的肉咸味儿太重，他吃不下，有点反胃。

    但他没权利挑剔什么。

    就像他被戚忘风上了，也是他咎由自取，也没权利说人家不对。手机是他扔的，药是他藏的。透骨香本来又是堪比毒品一样的东西，他听见戚忘风说味道难闻，他就觉得他跟人不一样不受透骨香引诱，也是天真的让人想发笑。

    透骨香到底是个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已经被它害的沦落到这种地步了。还能不清楚吗。

    戚忘风没做错什么，人家是完美受害者，是这么个道理。

    “对不起。”

    戚忘风听见少年很慢，很闷的声音，“抱歉。”

    没有特效药，他跑掉了也是找死，毫无意义。

    治疗花腔和发情的药要足足吃两年，两年之后，他还是要从高颂寒那里拿抑制透骨香的药吧。

    那个时候，他人已经被高颂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