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打球就打球，想上学就上学，想考军校就考军校，谁不想自由自在的活着！”

    “你以为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有的选吗！？”

    少年声嘶力竭，眼眶发酸，泪珠终于扑簌簌滚了下来。

    夏知近乎凄然：“我也像个人一样……想你一样，堂堂正正的活下去的，戚忘风。”

    戚忘风有一瞬间仿佛见到了很久之前的自己。

    他好像回到了幼年时代，他窝在无菌室的病床上，母亲脸色苍白，很温柔的摸着他的头发。

    豪华的蛋糕在外面，蜡烛在无菌室的玻璃外缓慢的燃烧，透出重叠而遥远的火影。

    ——“阿忘，你的生日愿望是什么？”

    ——希望有一天……不需要药物……

    ——希望自己可以……像个正常人那样活下去。

    尖酸刻薄的话塞在喉咙里，一个字都讲不出来。

    戚忘风对着落泪的夏知，生出了浓浓的不知所措。

    半晌，他抽出手，把人抱在怀里，闷声说：“别哭了，你……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我刚刚就是有点激动……”

    他有点懊恼的样子，“我跟你道歉……我又不知道……我、我以后不这样了。”

    “你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夏知被他抱住，身心俱疲，无力挣扎，他什么也不想说。

    “你和他结婚不是自愿的？”

    夏知不说话，戚忘风便猜测了起来，疑窦丛生：“你不想……那是他强迫你？还是威胁你？”

    但他联系到最近夏知求药的行为，很快又有点了然，他猜测着，“你生病了，他用药逼你留下？”

    “你……说话啊！”

    夏知别开了脸。

    戚忘风捏住他的脸，把他的脸捏回来，英挺的眉毛皱着，很烦躁的样子：“……你什么都不跟我讲，我……我怎么帮你？”

    夏知的心遽然一跳，他怔怔的盯着戚忘风，茫茫然，“你……帮我？你会帮我？”

    但他又低下了头，自嘲道：“……我也配吗？”

    戚忘风急了，他涨红了脸，头一回恨自己说话不过脑子：“你烦不烦啊！”

    他看夏知冷眼看他，又有些后悔，“……随口说的话你要记到什么时候！”

    夏知漠然说：“人在冲动的时候，反而爱说真心话。”

    “……不是！”

    戚忘风烦的要死，但犹豫几下，也没办法把心意说出口，他只能深吸一口气，定定说：“我会帮你。”

    戚忘风说：“你现在就跟他离婚……咳，不、不是，你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我才能帮你……我会帮你的！”戚忘风：“我会让你堂堂正正的，像个正常人那样活下去！”

    ——就像你曾经帮我那样。

    少年怔怔的看着他。

    戚忘风在他乌黑的眼瞳里，见到了孱弱的微光。

    就在此时，戚忘风手机响了。

    “我去接个电话，你在这里等着。”

    戚忘风刚要走，却被夏知抓住了手腕，他回过头，却见少年直勾勾的盯着他。

    少年眼神空空的，近乎梦呓般说：“……把我藏起来吧。”

    戚忘风一怔：“什么？”

    夏知：“高颂寒他后天，就要带我回美国了。”

    戚忘风瞳孔骤然一缩：“！”

    戚忘风：“怎么可能？你的身体……”

    但他又闭上了嘴，眉头皱起来。

    夏知的身体现在其实已经很稳定了，只需要每天吃那个药就好了，虽然那个药只有半个月的保质期，但从中国运输到美国，完全绰绰有余。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