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

    ……算了。

    但是住在山庄不好的一点是，下山的路要自己走。

    山路铺着野青石，并不好走，夏知昨天已经走过一次，加上晚上又挨了草，走几步就开始脸色发白。

    戚忘风瞧他一眼，也没说什么，把人打横抱在了怀里。

    夏知猝不及防，本能想挣扎，刚动了几下，戚忘风就瞪眼：“老实点。”

    他掂了掂怀里的瘦弱的身体，威胁说：“不然把你扔下去。”

    戚忘风说完，怀里的少年竟然在他怀里又动了几下，他刚想再呵斥几句——但没想到的是，少年这几下却不是想挣脱了，只是想找个舒服一点的姿势。

    “……”

    “你胳膊好硬。”夏知动了几下，皱着眉说：“咯到我的腿了。”

    戚忘风下意识的挪了挪胳膊，把臂肘挪到少年的屁股底下，这里肉多。

    等回过神来，又忍不住有点恼羞成怒：“就你屁事儿多。”

    夏知没吭声，忍着心里的不舒服，主动靠在了戚忘风怀里。

    “……”

    他感觉戚忘风的身体僵住了，随后不知道低咒了声什么难听话。

    山风很清凉，夏知在戚忘风怀里，看到了种在青石阶旁，根根都有大腿粗的翠色竹林，风一动，竹子就摇，细长的竹叶瑟瑟落了一地。

    抱着他的胳膊劲瘦有力。

    他抬起头看戚忘风，却只看到了男人收紧的下颌。

    男人只抱着他，却没看他，闷声走路，夏知歪歪头，又看到了戚忘风的睫毛，看着很虎一人，睫毛倒还挺长。

    夏知听见自己喊：“戚忘风。”

    戚忘风心脏轻轻一跳。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或者，还是有些忍不住觉得挫败。

    无论多少心有不甘，只要听见少年这样唤他的名字，他就会没出息的开始心动。

    少年轻轻的叫一声，他就要在梦里，千百次的重复这一刻。

    这种爱根植灵魂，让他近乎下贱。

    而少年如同黑夜里皎皎的月光，高高在上，遥不可及，他不为任何凡俗爱意停留，更显得他的死缠烂打显得卑鄙下作。

    他厌恨这种下贱，是以穷尽方法，要羞辱夏知，打压夏知，他要让夏知变得和他同样下贱。

    好似只有夏知同他一样沉沦……

    他们才能在泥泞里相爱。

    ……

    他听见夏知说：“我想喝水。”

    戚忘风想着夏知的破事儿，心里就烦，语气也带上了不耐：“山下才有水，忍着。”

    “……”

    “喔。”

    他们穿过山中竹林，以及山道旁槐树婆娑的树影，夏知看见松鼠窜过林间枝头，偶尔掉下来一颗栗子。一丛枸杞已经结了果实，礼花似的落下来，像那日路灯下绚丽的凌霄花。

    夏知还是第一次看见枸杞树，指着那缀满果实的枝枝：“我想要那个。”

    那枸杞树长在乱丛中，有点难摘。

    他还烦着，皱着眉头说：“你能不能不要。”

    夏知：“喔。”

    他说：“那就不要了。”

    “……”

    戚忘风盯着夏知。

    夏知望着另一边的槐树，身体靠在他怀里，两条细白的腿裹着柔软的布料，搭在他胳膊上随意摇晃着，好似只是一时兴起，随口一提，就算拿不到那长满枸杞的枝枝也不会觉得失望。

    戚忘风：“……”算了。

    夏知冷不丁感觉天旋地转，随后就被放到了一边比较平整的，让路人休息的石墩上。

    戚忘风警告他：“别乱跑。”

    夏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