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在楼下他看到了那辆因常年风吹日晒已经褪色的小吃车。
陈秀英有点坐立不安,继续没话找话,“今天……,新学校还适应吧?”
“嗯。”陈時遇早就看出她的异样,将书包甩到卧室的书桌上后,转身坐到餐桌前的椅子上,直截了当的说:“他来我们学校了。”
“是吗......”陈秀英的筷子忽然掉在地上,小心翼翼的问:“你们……没吵吧?”
“没有!”。
“......”
之后是一室的安静。
他吃饭很快,一口把剩下的粥喝干净,陈時遇放下碗筷,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门“啪”的一声被关上。
做了会儿题,一直到十一点,听到外面没有动静了,陈時遇才去卫生间冲了个热水澡。
第二天,陈時遇不到五点就醒了,闭着眼睛摸了把额头,全是冷汗。
好久没做过那个梦了。梦里一群小孩围着他,个个都伸出手指,指着他嘲笑道,“陈時遇,你就是个没有爸爸的野孩子。”
“对,野孩子。”
“野孩子,没人要。”
一群孩子们唱起来。“野孩子,没人要。”
陈時遇着急的反驳,“我不是野孩子,我有妈妈。”
孩子们笑的更甚,“你还好意思说,你妈肯定是小三,破坏别人的家庭,不然怎么会生出你这个野孩子。”
小小的陈時遇气的一把将带头的那个小孩推倒了。
接着场景一转,忽然变成了警察局。他穿着东华高中的校服,警察语气很不好的问他,为什么打人,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
“跟人家属认错道歉,征的家属同意最好,否则是会留案底的。”
陈時遇转头看了一眼玻璃窗外那对母子,接着把视线落在男生身上,男生叫池誉,是和他同班不同级的学生。
发现陈時遇在看他,池誉昂起脸,挑衅似的回了他一眼,那得意的样子好像在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这一幕彻底激怒了陈時遇。
眼底的狠劲儿上来,陈时遇手指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接着咬牙切齿的说了句,“我没错。”
警察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大笔一挥,就要录档案。陈秀英急了,一边捶打着陈時遇,一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她哭着向警察求情,向那对母子求情。
“是我没有教育好孩子,是我的错。求求你们大发慈悲,原谅他这一回,千万不要给孩子记到档案里,不然他这一辈子就毁了。”
那对母子不点头,警察也没办法。陈秀英就不住的给人磕头,最后额头都磕出了血,呢喃着晕倒在陈時遇面前。
陈時遇紧张的喊了一声,然后就醒了。
去卫生间冲了个澡,出来后,陈時遇收拾好书包动作很轻的出了门。
自行车棚的铁皮部分已经塌落,自行车上覆盖了很厚的雪,陈時遇用力晃了一下,车上面的雪应声而落。
陈時遇一口气骑上东四巷后的十里桥。车辆不多,比平时要安静许多,河面结了冰,上面也是一层厚厚的雪。
雾气缭绕的河对岸是一片别墅区,高低错落的红砖质地别墅隐在茂密的丛林间,藏不住的贵气。京平半数的富人都住那里。
陈時遇别过头,冻的通红的手指握紧车把手,用力蹬了一下脚蹬。
风在耳边呼呼作响,湿冷的空气剐蹭的脸部都是疼的,陈時遇却毫无知觉。直到酣畅淋漓才往学校的方向骑去。
早上七点半,正是上学的高峰期。陈時遇在公交站牌那里遇上刚下车的宋扬。
宋扬跑了几步,岔开腿,一屁股上了车后座。
“我草,这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