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人外）

    （167）

    识海之中，金山寺巍峨耸立，午后阳光正烈，石砖地被烈日炙烤得滚烫，热气腾腾，连空气都显得扭曲不定。四下无人，唯有远处钟声悠悠，映衬着小镇的冷清。

    小青闲来无事，走到街边，见糖葫芦鲜红透亮，随手便拿了一串，谁知刚一咬下，酸得她眉头紧皱，口水直冒，咂咂嘴，不信邪地又舔了一口糖衣，谁知甜味未尝出来，酸气倒先冲上舌根，惹得她满脸不耐，翻了个白眼，随手把糖葫芦丢回摊上，嘴里嘀咕道：“满肚子酸水，连糖都是一股子酸味。”

    小青行至街上，烈日高悬，暑气蒸腾，她心里一阵烦躁，柳眉轻蹙，忍不住高声唤道：“业止，你在哪？赶紧出来，热死人了！”

    要知她乃千年蛇妖，虽不畏暑寒，却也最是贪图快活。

    一年四季里若没要事通常，冬寒蜷身沉眠，夏暑躲入清潭，唯有春秋两季，风和日暖，才肯出来游荡。

    她自是不耐那苦修之道，所学之法，皆是随顺天时，凡事但求安逸，活得自在舒坦才是正经，何苦同自己为难？

    回顾此行之始，从金山寺开始她原以为只要阻止业止出家就能隔绝后续问题，到底还是她太天真，鬼哭林、莲香镇、邪云窟、将军冢、锦官驿站、锦官城，不知不觉竟走了这么多，但也玩得挺高兴的，至少没留什么遗憾。

    小青最怕遗憾，她活得太长了，要留点遗憾几十年后再想起还是会悔不当初，总想着早知如此，因此小青的人生信条便是不留遗憾。

    小青走了一阵，业止却依旧杳无踪影，心下更觉烦躁。她索性寻了一处阴凉的小巷，拽来一张竹椅，懒洋洋地躺下，竹扇轻摇，语气似嗔似怨：“再不出来，我以后可就不要你了。”

    话音未落，忽见地面微微震动，一条大腿粗的黑色巨莽贴地逶迤而来。

    烈日之下，黑鳞映着层淡淡金辉，冷意自足踝蔓延，冰凉的触感瞬间爬满全身。

    黑蛇缠上，猩红蛇信轻吐，贴至她胸前，金色竖瞳狭长如刃，吐息间带着不满的嘶鸣。

    小青微微眯眼，心下已然了然，她屈指敲了敲蛇头，手指轻抚着那尚未生出的犄角，目光带笑，“你这副模样，倒比人形更听话乖顺。”

    本来还有怨气的黑蟒瞳孔忽然放大，圆成颗球外圈再贴着一轮明黄，似是怕小青不晓得他心情好，立地竖起蛇尾左右晃得没影。

    虽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但小青确信识海里的黑蛇就是业止，两者都对“不要你”这句话有巨大反应，还很好哄，一句话的功夫就被她牵着鼻子走。

    小青抱住他的蛇头，一个侧身大腿夹住他的躯干，天气暑热，抱着这大冰条解暑正好，她抚摸着那对犄角。

    小青俯身，轻轻落下一吻于黑蟒的额顶，脸颊微微侧过，蹭在它两支未完全生出的犄角之间，声音柔媚含笑：“我想让你办件事，行吗？”

    黑蟒低低嘶鸣两声，金色竖瞳微眯，似在沉思，亦似在等待。

    那冰冷的蛇尾悄然贴上她的肌肤，自足踝处缠绕而上，滑至大腿根间游走，仿佛无意，却又带着分明的挑逗。

    偶尔一瞬，尾尖轻轻拂过隐秘之处，似有若无，耐人寻味。

    蛇尾自她腿间游弋而过，轻柔而缠绵，像极了情人的指尖，惹得小青顿时一颤，雪腿不由夹紧，咬唇低喘，眼波潋滟，似嗔似怨：“还清心寡欲......呸，真不正经......你啊......嗯...哈...舒服......再多些......”

    识海相交，无需言语，感官尽数交融，一丝一缕的触碰皆直达神魂深处，她的喘息、他的缠绵，如水乳交融般顺畅自然，毫无屏障可言。

    此刻二人皆已沉溺，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