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头，果然，

    是一张他曾经看过的和粉蓝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蝴蝶纹身，

    放在人类身上大得奇怪的眼睛，

    以及裂开到耳下的嘴角，脸上的表情非常天真，

    而过于天真就看着有一股纯然的邪恶。

    “你为什么和我打扮得一模一样？”

    苏潋说道：“因为我是你的粉丝。”

    “你，你不是。”

    不知道是粉蓝还是王娜娜的少女懊恼地歪了歪脑袋，

    说道：“你撒谎，没事，

    我就喜欢你这样面不改色撒谎的小孩。

    她又笑了一阵，

    然后才说道：“你没有想着我，

    你对我也没有爱，你喜欢另外一个……它比我更强吗？”

    苏潋沉默了，

    他没想到这个东西竟然这么敏锐。

    “我应该叫你王娜娜还是应该叫你粉蓝？”

    “王娜娜？娜娜……”

    苏潋面前的少女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脸，在一声若有若无的尖叫声以后，苏潋发现她的脸突然变得扭曲虚幻了起来，像是没加载出来的模型，露出了底下的一层红红的血森*晚*整*理肉，血肉中间的那些机械组件格外清晰，它充满了一股恶心的生命力。

    周围的空间也开始扭曲和波动，模糊的线条让苏潋感到有些恶心，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手扶在了自己腰间的枪上。

    他低声说道：“娜娜，你的母亲很担心你，她为了你能快点好起来，现在已经去陛下宫殿外面摘取植物枝叶……她很爱你，你没必要陷进这个虚拟世界。”

    苏潋纯粹是蒙的，想让王娜娜为了她的母亲清醒一点，但是显然，这次他蒙得不太对。

    作为被“巢”里工作人员统一抚养长大的孩子，他完全无法理解一些家人和孩子之间的爱与矛盾……反正在他说完了以后，他就茫然地发现，王娜娜好像更激动了。

    面前所有画面都开始崩塌了，全都变成了一些物体的碎片，破碎的乐器，金属零件，陶瓷，刀，瓶子，废弃的飞行器，没有脑袋的娃娃，缺了两条腿的凳子，一些彩色的丝带……它们组成了一个庞大的垃圾河流从远处奔涌过来。

    苏潋：“……”

    他缓缓瞪大了眼睛，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怎么从这里离开——他回头看了一眼，他后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空洞。

    垃圾组成的河流在即将把少女冲垮的时候，又突然消失了，她放下了捂住脸的手，和粉蓝一样的大眼睛里全是邪恶。

    “我是粉蓝。”

    “哈哈哈哈哈！”

    少女发出了狂笑，画面重新刷新，带着粉蓝色斑块的平面从它的脚下开始延伸，更多的东西也在平面上出现，一些倾斜的奇怪建筑物。

    她的手里出现了两把粒子枪，枪在她的手里旋转，把手位置上的粉蓝蝴蝶闪闪发光。

    苏潋突然有了一个不详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她手里的枪就停下了，并且还对准了苏潋，裂开的嘴角，一整排整齐的牙齿，牙齿尖端也是人类没有的尖锐，像是某种食肉动物。

    “我觉得这样就很好。”

    王娜娜对着他说道：“随我支配的自由的世界……”

    苏潋看着面前的枪，心脏开始往下沉。

    “滴——警告！警告！55层能源供应异常，所有医疗辅助机器人失联……”

    “警告！”

    帝国医学院十六分院的最高智能在五十六层出现，带着光影感的身体出现在了五十六层的入口处。

    它看起来是一个医生的形象，白色的衣服，带着眼镜，眼神冷酷，但是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