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觉得，白叔叔任重而道远。”

    “嗯？”林远挑眉，“能把人养这么蠢，也是他的本事。”

    唐念芸看向他，“也不能这么说，既然他早就知道白素素不是亲生女儿，那自然不会按照继承人的方式去培养她。”

    “就算不按照继承人的方式去培养，把人养的这么蠢，就不怕出门在外，被别人看了白家的笑话？”

    无论是对白父还是对白素素，林远都没有半分好脸色。

    嘴里更是说不出半句好话来。

    唐念芸抠着手指，语气带着些试探，“有没有可能，他把白素素养成这个样子，是因为他就知道，有你的存在？”

    听到这话，林远脸色僵住，下意识要开口骂人。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司景明打断，“的确有这个可能，自家娃娃丢了，谁也不敢保证能找回来，但毕竟有你这个私生子在前，就算白素素被养成个废物，到时候你也能光明正大的继承家产。”

    “我光明正大的继承家产？”林远气笑了，“大家都不是傻子，这些年他怎么对我的，他自己心里清楚，把家产给我，就不怕我都霍霍了？”

    “如果怕你霍霍了，你跟白素素之间的继承人之争，又是怎么开始的呢？”唐念芸歪着头。

    看似无意的问题，却让林远如遭雷击。

    他跟白素素之间的争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但好像，谁赢了谁就能成为家主的事情，已经成了白家公开的秘密。

    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人站出来，指责他没有这个资格。

    就连白父也是默认的这份争斗的存在。

    他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对于白家能够带来更多的利益，所以才让大家承认他。

    可如果按照刚才所说，凭之前白家对他的态度，更应该担心家产落到他手里之后，被挥霍一空。

    而不是所谓的相信。

    如果最终结果一样，那白父更不可能选择他。

    毕竟白素素，在没有揭开血缘关系真相之前，无论如何都是白家的人。

    就算白家损失在她手里，那也是一点点的赔出去，而不是……

    从未出现过的想法，开始在林远脑海中生根发芽，甚至迅速长成参天大树。

    面对他的沉默，唐念芸二人对视一眼，没有开口打断。

    如果说最开始，只是一句无心的话。

    伴随着林远的沉默，其中所蕴含的道理，他们也能迅速反应过来。

    或许从最开始，让白父寄予众望的继承者，一直都是林远。

    所以白素素才会被养成飞扬跋扈，又不太聪明的样子。

    而林远虽然受尽欺负，可无论是学校还是接触的人……

    他捂着头，整个人蹲下去，表情显得有些痛苦。

    唐念芸刚要开口关心，就被司景明摇头制止。

    他轻声说：“有些事，得自己想清楚，别人说再多都没有作用。”

    她点头答应，眼神却一直落在林远身上，充满担忧。

    毕竟此刻的想法，对于他来说，等于将上半身所坚持的全部，都给一一推翻。

    甚至就连白父阴险狡诈的形象，也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这不是短时间就能接受的，但当这个念头出现，总会让人看见不一样的角度。

    就比如……

    小时候白素素天天欺负他，身上多了不少伤。

    但每次受伤之后，家里的保姆就会主动拿着药膏来帮忙。

    以至于受了那么多委屈的林远，浑身上下没有留下半点伤疤。

    白素素在学校，经常带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