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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金水阁的二楼,设了一面六曲紫檀屏风。

    屏风前设了条案,棋盘,宝座,香炉。稚陵望向棋盘,是一部残局,想来应是即墨浔与对方对弈未竟,留存今日再续。

    外头人来禀告说武宁侯世子钟宴到了,即墨浔抬眼,示意她避进屏风。

    稚陵依言转进屏风后,屏风后是连扇绮窗,窗外可见天地素白,茫茫大雪中的宫殿楼阁。风有些大,稚陵紧了紧身上狐裘,已听到有脚步声至。

    “臣钟宴,参见陛下。”

    稚陵看不到他的样子,但他的声音低沉好听,倒令人疑心,年纪并不算老。

    即墨浔的声音也响起:“钟爱卿免礼,坐。”

    第008章

    第

    8

    章

    稚陵侧过脸,这扇六曲紫檀屏风,每一扇上嵌着白玉,雕琢出整幅的山水长卷,大夏朝千里如画江山,天地六合。

    最右边画的是扬江滔滔之水,她便站在这一扇后边。

    他们隔着屏风对弈,外边霏霏细雪,室内燃香寂静,间是棋盘落子清脆声。

    即墨浔闲谈似的开口,问钟宴:“昨日闻钟卿在宜陵长大。宜陵在扬江北岸,离上京城山遥路远,钟卿到上京城可习惯?”

    钟宴恭敬答道:“不瞒陛下,微臣的确有些……水土不服。宜陵少雪,臣进京才见到如此浩浩大雪,近日天气寒冷,臣尚在寻觅合适的御寒之法。”

    即墨浔若有所思,半晌,落下一枚棋子,嗓音含着寡淡的笑:“朕倒好奇,武宁侯为何将世子养在宜陵?区区小城,比不得洛阳、金陵旧都大城,也不算繁华。”

    钟宴笑了笑,道:“臣出生时,家父正领兵往西南平叛。臣生来体弱,母亲听了一个道人的话,须在小地方贱养才能平安长大。”

    他语声低缓,似一壶醇厚老酒,听来不急不躁,想必,是知礼沉稳之人。

    稚陵侧耳细听着他们的动静,寻思着,若当真有武宁侯世子这般身份尊贵的人在宜陵长大,她就算不认得,也该听过;现下这钟宴说他是“贱养”长大的,恐怕在宜陵不显山不露水,说不准……她还真的见过。

    不过,宜陵虽也有些豪族乡绅,亦不曾有他这样气度翩翩的人物。

    即墨浔顿了顿,随意问了他几句宜陵的风土人情,钟宴一一回答,稚陵听着,一处不错,就连宜陵人贯爱饮的梅子酒做法,都能说出七八成。

    夏日多雨,梅雨季节,适逢梅子成熟,各家各户,多会自酿梅子酒,次年启出来喝。

    稚陵一时恍了神,蹙起眉来,捏着手绢的手指微微一松。

    绮窗外忽然起了大风,灌进窗里,吹得窗子咣当作响,还将稚陵手里素白绢帕吹走,直接吹得从地上滚过屏风去了。

    即墨浔正在问钟宴:“朕在永平七年冬天,也曾去过宜陵。彼时,宜陵城遭遇战火,不见原本风貌。那时候,钟爱卿也在宜陵么?”

    钟宴一刹停顿,听到屏风里有窸窣声,下意识侧头,却忽见一方素白绢帕被风吹滚了过来。

    绢帕挣扎了两下,最终落在钟宴的绯红衣角旁边。

    钟宴微微惊讶,望着屏风,捡起绢帕,又望了望棋局前端坐着的即墨浔,呈给他看:“……陛下,这?这是……?”

    即墨浔黑眸里波澜不惊,淡淡从他手里拿了绢帕,放在手里端详了一会儿,缓缓道:“……咦?这里怎么飘来一张手绢?哦,上回裴婕妤说丢了帕子,原来丢在这儿了。”他重又抬眼,淡淡一笑,“爱卿不必大惊小怪。”

    说着,将绢帕折了两折,若无其事收进袖中。

    钟宴仍然微微诧异着,倒是听闻过陛下身边那位裴婕妤,说她姿容绝丽,秀外慧中。况且,她能到金水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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