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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一僵,伸出的手收了回来。

    他并没有应她的话,只立在原处盯她,双眼里情绪翻覆。

    她直起背脊,那么期待地注视他,轻声温柔地说:“哥哥,你怎么不说话?”

    他的脸色一变再变,终于沉声道:“你一直把朕当哥哥?”

    她怔了半晌,像不解话中之意,好半晌,那双乌浓眼里的期待尽皆消退,重新成了一片死寂的、没有半分波澜的潭。

    她的肩膀缓缓塌下去,伏在案上,宛若受惊的小兔子蜷缩起来,兀自低语抽泣:“他们都死了,……”

    只见她捂着脸,低低的抽噎声从指缝里逸出,纤瘦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他注视她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大步上前,抱起她,安置到床榻上,其间,她渐渐止了声息,似乎积攒的精气神一下子耗得精光,连她掩面的胳膊也逐渐滑下,别无一丝力气。

    她这时本该沉稳地睡过去。

    稚陵的酒量,他一向知道,沾酒即醉,何况喝了这样多。他自不能与醉了的她计较,铁青着脸,心道,难道她就这样看不开么?

    昨日她走以后,他只想让她冷静冷静,她倒好,在这儿喝起闷酒,难不成想用腹中的孩子要挟他么……他愈想愈烦恼,自己堂堂的皇帝,要为个女人心神不宁吗?他手握生杀大权,立谁为皇后还要看她的脸色吗?

    他怎么能跟他父皇一样做个色令智昏的昏她难道不能体谅体谅他?就算做不了皇后,未来他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宠爱她,……那个名分到底有多重要?

    还是说,她一直没喜欢过他,只是想做皇后,才小心逢迎,百般讨好?……

    即墨浔注视她的睡颜,分明阖着眼睛,但细长蛾眉却紧蹙着,眉间愁绪万端,他抬手去抚,怎么都抚不平她眉头。

    顷刻他心里一晃,又在想,她不会真的,只把他当成哥哥了罢!?

    他的脸色变了又变,心头却益发难受烦恼,说不上来的种种烦恼交织在一起,满殿的酒味更让他烦躁,他极想出殿门去透气,只是脚步在听到她酒醉呢喃时又猛地滞住。

    她喃喃说:“不要,不要去……。”字音模糊,可他听得心里一喜,大约她还是眷恋舍不得他的吧,叫他不要走。

    他缓了缓脸色,坐在床沿,身为帝王之尊,头一次伺候人脱了外衣和鞋袜,给她生疏地盖被子,掖被角,……最后,他低声在她耳边说道:“稚陵,你认个错,再把‘请立书’写好,朕答应你的仍然都作数。”

    她像听到了,听清楚了,听明白了,慢慢睁开了眼睛,却不似刚刚一样天真懵懂,而是无尽的死寂和哀伤,愣住许久,才垂下眼睛,笑了笑,轻轻地,低低地,极为平静地说:“……哦,臣妾知错了。”

    轻飘飘的,没有什么分量,在他看来,不像真心话。他重又蹙了蹙眉,正想开口,她兀自淡淡道:“……快写好了,快了,……”

    稚陵遥遥一指,书案上摊开的纸页,的确密密麻麻写了许多字。他忽然就安下心来,既然她肯写,那么,估摸着也看开了说服自己了,也许伤心一阵子,就会过去。

    他想,她到底还是很明事理。

    他把她的手臂塞回被子里,踱向书案,拿起那纸文书,一行行看去,甚觉满意,只是……如她所言,还没彻底写完。他拿镇纸镇了,脸色缓和许多,却见地上散落着许多纸团。

    即墨浔弯腰拾起地上的纸团,展开一瞧,只见写了五六行字,却洇湿了水渍,模糊了墨痕,没写下去。

    他微微蹙眉,及他再拣了几个纸团来看,全是如出一辙,泪痕濡染,浸透纸页墨字。

    他心中一时复杂,重向她走去,见她还睁着水润的黑眸,他抬手拭了拭她眼角痕迹,温声说:“朕知道委屈你了。朕过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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