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请回盈月楼,奉上茶点,又屏退吉祥与如意后,才静静等郭淑妤开口。
“还请姑娘救我”
人一走,郭淑妤便恳切开了口,姜离有些心惊,“姑娘不必客气,你这是……有何处不适?”
郭淑妤开了头,表情却极其紧张,一旁的紫衣侍婢替她道:“薛姑娘,我们小姐最近一年多受了几次惊吓,第一次是去岁那个奸杀案,后来断断续续又经了几次意外,从那以后,姑娘便得了一种怪病”
紫衣婢女一脸愁云惨雾,而郭淑妤双手互攥悬于身前,仔细看,肩膀还微微发着抖,她深吸口气,咬牙道:“我总觉得有人要杀我。”
姜离听得微诧,“此言怎讲?”
她面色有些难堪,似乎自己也觉得荒诞,紫衣婢女这时道:“您听来可能会觉得古怪,但我家姑娘不是想多了那,也并非中邪,她应是病了。”
望着郭淑妤瑟缩的眸子,姜离尽量平静道:“姑娘的病我确是第一次见,请姑娘详细说说,这症状是如何开始的?”
紫衣婢女鼓励地看着郭淑妤,郭淑妤眼眶微红道:“细论起来是从去岁五月开始的,您有所不知,那时长安城出了个丧心病狂的色魔,陆续害了三位官家小姐,其中第三位姑娘,正是与我们一群人秋游时遇害的。”
她语声瑟瑟,尤有余悸,“是前户部度支司郎中岳大人的女儿盈秋,那日我们一行六人去城外三清观后山赏枫,上山时太阳烈烈,待到山顶却天色突变大雨瓢泼,我们一行人里只盈秋上山时打伞遮阳,跟着的护卫车夫则等在观里,见天色无转晴之意,她便先带着婢女下山,好令随从们上来送伞,不然不知要等多久。”
“那后山的路好走,我们也就应了,又等半个时辰,终于等来了送伞的,可一问才知,他们未见着盈秋,是看雨势自己来送的,我们心底奇怪,先往观里去,到了观里,便见她家的小厮因她带了伞安然等着,并未着急,我们两边一问,发现盈秋和婢女二人两个时辰了还未回来……”
姜离肃眸道:“她在后山遇害了。”
郭淑妤点头,哑声道:“各家随从、观里的师父一起去找,先在林子里找到了被打晕的婢女,又在后山一处废弃的猎屋里找到了盈秋,那时已过二更,她死的万分惨烈,我看到时直被吓晕了过去……从那以后,我便觉有人要害我。”
她语声轻颤,目光恍惚地落在姜离身后,“我先是怕那色魔,整整两个月足不出户,日日命人去衙门问色魔抓到没有,入了七月,听说金吾卫已在城外抓到了人,我仍不放心,足足等了七八日,听说那人被五花大绑关入天牢我才松了口气,可那色魔一日不死,我还是觉得害怕,直到九月末,那凶犯终于被问斩在西市,可就在我要彻底放下心时,我养的猫儿忽然死了……”
“我请了大夫来看,大夫说猫儿可能吃了毒物,我那猫儿除了吃些活鱼虾,便是喜欢舔我的燕窝羹,而那日,我正把一小盏都喂给了它。”
姜离蹙眉,“可有找到毒物?”
郭淑妤苦涩摇头,“不曾,那些鱼虾活的好好的,厨房杯盘碗盏都查了,后来他们安慰我,说定是吃了其他有毒的腌臜之物,我彼时半信半疑,因接连两次打击忧思病倒,这一病便到了年底,眼看我有好转之时,却又出了意外。”
“去岁腊月,我去城外相国寺上香时,府里的马车车轴忽然断了,当时马车走在一处陡坡上,车厢失控,翻倒在地,还差点坠下悬崖,我撞伤了额头,人也吓的三魂没了七魄,就此彻底患上惊悸病……”
姜离道:“此事是意外?”
郭淑妤苦笑,“是,母亲派人检查了,是那车轴被虫蛀了,我自那之后病恹恹了三月,到了四月仲春,我出城去玄武湖游湖散心,可不知怎么,又掉下了湖,当时我恍惚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