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父亲顽疾已久,今日气乱而逆,引发癫疾大厥,其脉象小而坚疾,为阳见阴脉,已是六腑闭塞,属死脉。”
“死脉”二字一出,年轻公子面如白纸,“那便当真无救了吗?”
他面浮悲痛,跟来的仆从们也纷纷红了眼,虞梓桐几人互看一眼,心想既诊出死脉,那定不会接下这麻烦了,围观人群也个个睁大眼睛,有替姜离紧张为难的,也有露出副看好戏之态的,能治伤寒不算什么,如今来了个死症,便看这位薛姑娘敢不敢治,而倘若此人死在这医棚之中,那便更有趣了。
数十道目光异色纷呈,姜离却处变不惊,她定定道:“把人抬进棚内,我能救他。”
第054章
沈涉川回来了!
“怀夕,
针囊”
在几人忧心忡忡的目光中,姜离开始给老者看诊。
付云慈欲言又止一瞬,虞梓桐忍不住上前道,“阿泠,
已经是被冯太医放弃的病人,
若是……”
姜离头也不抬,
“我是医家,不能见死不救。”
听见此言,虞梓桐抿唇不言,
外头围看的人群也私语起来,他们伸长了脖子往内张望,生怕错过一点儿好戏,来光福寺上香的香客不知怎么也得了信,
纷纷赶了出来,不过片刻,围看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
比西市看杂耍还热闹。
姜离再仔细地问脉,
又倾身听老者呼吸与心搏,
待接过怀夕递上来的针囊,
又看向年轻公子,
“我要冒险施针,
你可愿意?”
老太医都救不了的人,姜离却愿一试,
这年轻公子如今只拿她当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自然不住点头,
“姑娘想如何治便如何治,我父亲的性命,
我全权拜托姑娘!”
姜离便吩咐:“怀夕,准备活穴。”
“本神,天冲,外丘”
姜离语声清越干脆,每说一处,怀夕便先以指节按拨穴位,紧接着,姜离自针囊取寸长银针,缓而轻地灸刺。
“百会,后顶”
“玉枕,大杼,金门,承筋,合阳”
“尺泽,阳溪”
一针又一针,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老者头身之上已扎了十多针,莫说年轻公子,便是虞梓桐几人都看的心惊胆战。
见姜离没有停下的打算,虞梓桐直快性子,轻声道:“阿泠,你慎重……”
姜离取针的手未做停留,只解释道:“本神、天冲、外丘可解郁,百会、后顶为清脑,玉枕、大杼五穴则通阳而柔筋,尺泽、阳溪,是要调肺,这位老爷已凶险至极,只有使六腑贯通,气至邪退,方可救命。”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但如今已经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也无需听懂,那年轻公子更是道:“我相信姑娘,请姑娘按您的意愿医治父亲。”
姜离继续道:“通谷、曲骨”
“承灵、当阳”
又下四针,姜离终于停手。
她仔细观察老者的面色与气息,不时调整银针深浅,求医的年轻公子和府中下人们满含期待地注视着老者,但如此过了一刻钟,老者仍无醒来的迹象。
仆从们面色越来越焦灼,有人轻声道:“寻常针灸,不是不超过一刻钟吗?”
又有人哭道:“难道老爷真无救了?”
那年轻公子不懂医理,只在掌心沁出一片冷汗,看看父亲,再看看姜离,如此来回,偏生姜离头也不抬,只专注地摆弄银针。
虞梓桐也焦急地踱步起来,义诊是好事,可倘若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