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话音刚落,铃声又响。
曾博驰从茶几上捞了烟盒,敲了一根拿捏住:“接吧,看起来有挺要紧的事。”
春月敛了些笑,她能感觉到曾博驰眼里的审视意味。
她接通电话,但还没出声,窦任已经开口:“不管你现在和哪个男人在一起,立刻离开,过来我家。”
极少听过窦任这么强硬的语气,春月心一沉:“发生什么事?”
“刚才你给的资料,是个假护照,查无此人。”
窦任也没心情卖关子了,直接说:“资料是假的,但护照上的那个人你我都认识,是Max。春月你听见了吗,有人要殺……”
在听见“殺”字时,春月已经挂了电话。
曾博驰大喇喇坐着,手里把玩着还没点燃的香烟,屋里很安静,多少能听见些许从手机里传出的男性声音。
具体的内容听不清,但从阿娣的神情,和突然挂断的电话,曾博驰能确定,阿娣有瞒着他的事。
曾博驰很想问,但又不敢问。
所有旖旎缱绻的气息全消散了,春月寒毛竖起,却还要在曾博驰面前压抑着一层层涌起的怒火和殺意。
她弯腰将花生糖拾起,走到茶几前,放下:“我有点急事,现在得出门……这个花生糖蛮好吃的,你尝尝看。”
曾博驰倏地抓紧了手中香烟,嘴角微颤着挤出笑:“这么晚了,电信公司找你有什么急事啊?”
春月满脑子都被窦任刚才说的事情占满,是谁要殺Max?为什么要指派她殺?欧晏落知道这件事吗?美咲呢,美咲知道吗?美咲要怎么办?!
她没心情去构建新的谎言,曾博驰的直觉很敏感,她很容易说多错多,干脆转身就走:“等晚些我再同你解释,你早点休息。”
曾博驰甩开被捏断成两截的香烟,起身大跨两步,伸长手直接搭上她的肩:“等等阿娣……唔!”
头脑还没冒出想法,身体已经先动了,春月直接一手擒握住肩膀上的手,转身再擒住他小臂,弯腰就想给他一个过肩摔。
但曾博驰也是个练家子,马上反应过来,顺势下蹲,没被抓住的手顶住女人的腰,双脚打开死死站穩在地。
露馅了!
本能还想往后踢其下阴的春月懊恼不已,用力甩开曾博驰的手,从他身前逃离开,背贴着木门,双眉紧蹙,狠睇着曾博驰。
看着她浑身警戒的样子,曾博驰有些愕然。
心里冒出个想法。
他似乎,从未认识过她。
第三幕《黑寡妇》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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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
南方八月的天说变就变,风起云涌,豆大雨滴落下来,把每只螻蚁砸得狼狈不堪,地面蒸腾起的暑气,炙烤着许多人的神经。
窦任在监控中看见进了电梯的春月,立刻起身走去玄关,把门打开了等着她。
浸水的拖鞋重重踩在大理石地面,走廊里回旋着啪嗒啪嗒声,只听这凌乱的脚步声,窦任已经知道,春月要气疯了。
她浑身湿透,头发胡乱贴在脸颊边,嘴角耷下,噙着怒意的双眸掩在滴水的刘海下。
“下雨了也不知道要拿伞?”窦任一阵心疼,走回房间拿了条浴巾,想给她擦擦头发。
春月夺过他手里的浴巾:“我洗个澡,你拿件衣服给我穿。”
“好。”
窦任家没有浴缸,春月将花洒的水温调至最热,把皮肤烫得发红,再一把拧到最低温,用冷水浇灭所有的温度,等到思绪结冰,再升高温度,让心脏重新跳动,重复循环。
窦任站在淋浴间外看着她折磨自己,终是没忍住,拉开门把她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