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凭借着我爹当朝太师的身份,在拍卖会上,我竟被拍出了五十万两的高价。
我爹得知此事,气得暴跳如雷,指着我破口大骂:“你这个贱种!”
我却只是对着他轻轻一笑,而后柔媚地依偎在买主身旁,娇嗔道:“你可要帮奴家出口气呀。”
买主顺势搂住我的腰,一副被美色迷得晕头转向的昏庸模样,说道:“美人既有此说,那就抄了太师全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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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自幼便知晓,自己是个野种,而我爹,是个混球。
十六年前,怀有身孕的娘亲随我爹回乡祭祖,途中遭遇山贼。娘亲为救我爹,毅然决然地孤身引开山贼。
最终,我爹毫发无损,可身怀六甲的娘亲,却惨遭山贼玷污。
在救回娘亲之前,众人皆称赞娘亲是当世难得的烈妇、贞妇,胆识过人。
然而,当衣衫褴褛的娘亲从山贼寨中被救出后,众人又开始指指点点,说她怎么不干脆找根绳子吊死,骂她是个荡妇,而我,自然也成了他们口中的野种。
为了我,娘亲拼命地活着。可旁人却见不得她好,哪怕她活得如此艰难。
我爹为了自身名声,不便主动休妻,毕竟是娘亲救了他,若休了娘亲,他便成了背信弃义之人,这对他的仕途极为不利。
于是,他命人将娘亲送至京城外一处偏僻荒废的庄子,对外宣称是为了让娘亲安心养胎,免受闲言碎语的叨扰。
可那庄子年久失修,破败不堪,哪里是什么养胎的好去处?
半年后,待娘亲逐渐被众人淡忘,我爹便以正妻之礼,迎娶了他恩师的女儿。就在他新婚那日,娘亲生下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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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我与娘亲在这偏僻的庄子一住便是八年。这漫长的八年里,我爹从未踏足此地一步,只有两个嬷嬷负责“照顾”我们。说是照顾,实则是看守,不许我们随意走动,也不许外人与我们接触。
这庄子地处偏远,看守我们的差事自然是个苦活儿,那两个嬷嬷心中满是怨愤,便常常将气撒在我和娘亲身上。
她们骂娘亲是婊子,说她失了清白就该自行了断,骂我是野种,污蔑我是娘亲偷汉子生的。
娘亲护着我,与她们激烈争吵,可每次都被打得遍体鳞伤。
有一次,娘亲又遭她们殴打。夜里,我偷偷钻到她们床下,本想装鬼吓吓她们,却听到她们在夜里闲聊,说这般侮辱打骂我和娘亲,皆是府里二夫人的吩咐。
二夫人的目的,便是想让我和娘亲不堪忍受这般折磨,从而自行了断。倒不是二夫人不敢直接杀了我们,而是她和我爹都顾及名声,万一杀了我们被人察觉蛛丝马迹,那便是致命的把柄。我爹正值仕途上升期,不敢冒这个险,只能像钝刀割肉般,慢慢折磨我们。
在他们看来,我们自杀是最好的结果。即便日后有人发现我们的自杀是因下人折磨所致,我爹和二夫人也能推脱说离得远,对下人约束不力,从而撇清自己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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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我将此事告知娘亲,娘亲却并未声张,只是开始偷偷教我读书识字,以及一些我当时还不甚明白的规矩。
我满心不甘,一心想找爹爹求证此事,却被娘亲严厉制止。
年少叛逆的我,不服气娘亲的阻拦,终于在一次府里给庄子送东西的时候,偷偷爬上马车,跟着回到了府中。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宋府,雕梁画栋,气势恢宏,尽显气派。可我身着破旧衣衫,竟被当成乞丐赶了出来。
就在宋府门口,我恰好看见爹爹带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坐着轿子归来。我满心欢喜地上前叫爹,却被爹爹的护卫一脚踢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