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底下第二次抽条开花。

    苏乙被他揉得浑身松软，像袒出肚皮的小猫，困意上涌，

    低声嘟囔了几句听不太清的呓语，钟洺倾身亲一口夫郎的孕痣，

    察觉到眼皮下如蝶翼般的轻颤。

    一夜好眠。

    ——

    过去一整年里，

    族里有几家添了新船，因此今年捕蛰季能68出船的人家又多几户。

    六叔公老当益壮，今年仍守头船，负责指引航向，

    判断何处下网，族里几个得他看重的后生都跟随左右，听他指点。

    水上人的经验靠的是口口相传，人有代68代68更迭，

    面前的这片大海却68是千百年来都始终如一。

    脱下上衣，

    各家年轻小子们的身板明显比去年更加结实，个顶个的健壮精猛。

    今年没人再说钟洺力气不足，他不似去年似的被派去掌舵打下手，

    而68是一上来便打头阵，和其他人一起高亢地喊起号子，挥臂打桩。

    高耸的尖锐木桩深深楔入海床，数张方形草网沉入水面，绵延的草绳随浪轻摆，无68数舞动着透明伞盖的海蜇由此被圈入其中，宣告着白水澳今年的捕蛰大业拉开帷幕。

    “又有一批船回来了！”

    岸边木板桥上一群负责“望风”的孩子，看见有船返航，就68大着嗓门奔走相告。

    他们眼睛尖，看船头画的鱼眼是什么模样、什么颜色，就68知68是谁家的船。

    有的人家涂绿，有的人家涂红，传闻船头的鱼眼可保出海平安、鱼虾满仓。

    没过一会儿，听说这趟回来的是自家船，苏乙抓着摘下来当扇子用的藤笠，一把68扣回头顶，挑起挂着空筐子的扁担，跟着族中人向前迎去。

    潮水大涨，露出来的海滩比起退潮日少了一大截，赶海时能68踩着沙挖蛤蜊的地方现今都是茫茫海水，深及小腿。

    靠岸的船因此能68再离得近些68，也好让岸上预备上船的人少走几步。

    苏乙早早高挽起裤腿，踏入水中前却68被钟春霞拉了一把68，回头只见二姑笑得意味深长68。

    “傻哥儿，这段路哪还用你自己走，你只管在这等68着，有些68人盼这几日可盼了一年了。”

    正说着，那一头钟洺涉水而68来，能68没过别人小腿的水深，到他这里也就68比脚踝高不了多少。

    这样高大惹眼的汉子却68像接亲那日一般，接过扁担后主动在小哥儿面前弯下腰，示意自家夫郎上来。

    “走，我背你过去。”

    苏乙脸颊登时热起来。

    四下传来起哄声，每年捕蛰季都少不了这一遭，哪怕钟洺和苏乙已成亲一年，都是“老夫老妻”了，仍没逃过被打趣的命运。

    “背起来咯！”

    “哎呦，筐子都给冲走了，阿洺是光顾着夫郎，别的都顾不上了！”

    有离得近的捡了筐子给他送来，与去年的某一幕相互映照，苏乙忆及往事，把68头埋在钟洺脖子后，压根不好意思抬眼，生怕和人对上眼神68，然后不得不打个招呼。

    被人背着走确实省力，等68到船上时身上唯一一点水渍，还是从钟洺后背上沾的。

    苏乙想想刚刚的经历，很难不觉得高兴，再看钟洺也是宰咧个嘴直笑。

    这么对着乐着实太傻，苏乙搓搓脸，一脚踩进满船冰凉滑溜的海蜇里，同钟洺无68奈道：“赶紧的，干活了。”

    去年这时候他还在舅家当苦力，扒蛰扒得腰酸背痛，还要忍受风言风语，今年全然不同，满船的海蜇都是自家的收成，累归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