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桥上风大,隔着头盔呼呼的灌进来。周栀感到脸都麻了。她缩了缩脖子,将脸埋在他腰间背风处。
陈時遇倏的脊背一僵,速度随之降下来。然后迎着风,周栀听到陈時遇向她喊:“冷吗?”
周栀在他背后,小猫一样的蹭了蹭他的后背,摇头。
“不冷。”
骑了两公里,到了一处公园,陈時遇把车停下来。
周栀坐在木质长凳上,双手忍不住互相搓了搓。
陈時遇嗤了一声,随即起身向一个热饮店走去。
再出来,陈時遇手上多了一杯热奶茶。“给。”
周栀小声说了句,“谢谢。”然后接过来。
放在鼻间闻了闻,是芋圆味儿的。
周栀双手捧住杯身,吸了一大口,胃里双手连同整个身体瞬间感到暖暖的。
陈時遇就近在她身边坐下,一双长腿微曲着,弓腰用手扶了扶太阳穴。
“头疼?”
陈時遇将手拿下来,懒懒散散说了一个字,“没。”
周栀垂眼盯着自己的雪地靴发了会呆,然后问出了刚才一直想问但是又不敢问的问题。
“你今天……很不一样,是心情不好吗?”
陈時遇掀了掀眼皮,漫不经心的往远处扔了一块小石子。
“被自己亲妈甩了一耳光,能好?”
周栀悄悄的打量了一下陈時遇,靠近她的左脸处微微泛着红。是跟平时看起来的小麦肤色不一样。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挨打?”陈時遇依旧目不斜视,视线懒懒的盯着远处的水面。
周栀有种偷窥被抓的窘迫,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陈時遇侧头看了一眼周栀,看到的却是一个黑绒绒的头顶,他一直没仔细看过周栀,原来小姑娘的个头只到他胸前。
“想听故事吗?”
“啊?”周栀不明白。
陈時遇扫了她一眼,没管她说想还是不想。
他一改平日的吊儿郎当,脸上的表情难得的严肃认真。
“二十多年前,京平周边的小镇上有个泥瓦匠,因为做工认真人又聪明,被一个工头看上,之后他就就跟着工头干。”
“那时候京平的房地产刚有崛起的迹象,大把的工程等人做。工头赌了一把,让他负责市里某个十年献礼的重大工程。”
“但是这个泥瓦匠连初中都没毕业,怎么能负责一个那么重要的工程呢?”
说到这里,陈時遇顿了一下,偏头问周栀,“你猜最后怎么样?”
周栀想了一下,说:“他没有答应吧?”
陈時遇摇了摇头,“他答应了,而且还做的特别好。当年那个工程还被评为市十大优秀工程。他因此也挣到了人生第一桶金。”
“后来呢?”
陈時遇顿了一下,又捡起一块石子扔了出去,石子落在枯萎的草坪里,瞬间被草淹没。
“后来这个泥瓦匠用这些钱买了周边的一些平房,没两年城市向周边扩展,这些房子全拆了。他狠赚了不少钱。”
“他用这些钱投了房地产,酒店,家居建材,甚至还做起了航天材料。”
“他开始嫌弃自己没有文化的妻子。因为一次公司年会过后,妻子当着他手下几十号员工的面,居然去打包那些剩菜剩饭。”
“他也嫌弃她啃骨头时吸吮骨髓而发出寒酸的刺啦声,嫌弃她身上的毛衣起了球都不舍得扔。”
“他开始整天整月的不回家,偶尔回来也是冷着一张脸,没多久就又走了。”
“原来,他在外面有了一个年轻漂亮,谈吐举止都能带的出去的女人。这些却是在男人回来跟她说离婚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