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妈妈，小年快乐，给自己买点衣服年货。”

    当然蒋佩芸没立刻回复，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把钱给收了。

    周栀看到收款信息后，才算松了口气。

    年底，医院没平时那么忙，本来周栀腊月26就可以放假，因为有个外地同事想提前回老家，她就帮忙顶了一天班。

    腊月27，周栀终于有时间干自己的事。

    她先是把卡里自己的包括林晓路借给她的二十万一并取出来，加上刚发的年终奖，接着又刷了一笔信用卡，最后凑了整整三十五万。

    她全部转为现金，装在一个深色的牛皮纸袋中。

    自从那天周栀那样刺激过他后，“陈时遇”这三个字就再也没出现在她的生活中过。高中同学群偶尔有人发信息聊天，周栀几乎没看过。

    她从夏红哪里打听到了傅氏集团的地址，上午十点，她拿上牛皮纸袋，打车去了傅氏。

    出租车司机是个微胖且性格开朗的中年男人，他说，“看你怀里东西抱的那么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装的是现金。”

    周栀笑了下没说话，最后只是问了句，“我能打开窗户吗？”

    司机耸了耸肩，“你不怕冷随便。”

    周栀把车窗摇下来，外面的风呼呼的灌进来，吹的她没有绑起来的齐肩长发胡乱摆动。

    她只是拨弄了几下，却都没一会儿又吹乱了。最后她索性不管了，任由风吹着。

    靠在车门边，定定的望着外面的世界。

    京平的年味总是那么足，小年一过，到处张灯结彩。就连行道树都挂上了红灯笼。到处一片喜庆，周栀内心却毫无波澜。

    半个小时后，司机把车停在傅氏集团前。

    周栀把打车费给了司机，单手抱着牛皮纸袋进了傅氏大厦。

    前台是位漂亮且打扮时髦的小姑娘，周栀走过去，把纸袋放在接待台上，说，“麻烦您把这个交给陈总。”

    前台以为她是送快递的或者跑腿什么的，倒是也没多问，简单登记了一下周栀的信息，她合上笔帽正要把袋子放起来，却不经意间从纸袋缝里看到一摞红色的百元钞票。

    前台这下说什么都不肯代交了，把纸袋推搡着给周栀，说，“陈总刚才出去送个甲方，应该马上就到了，这个您还是亲自交给他比较好。”

    周栀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可是无论如何她是不想和他见面的，纠结着接过纸袋，她正打算往外走。

    没想到迎面撞见了送客返回的陈时遇。

    他上身只穿一件黑色的衬衣，下身一件西装裤。脚上的皮鞋擦的雪亮。

    那一头从未变过的短发，配上他漆黑的眼睛，不说话，就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周栀眼睛闪烁，故意不去正视他。

    可僵持着终究不是个办法，须臾，她深吸了口气，把怀里的纸袋递给他，垂眼说道，“我来还你的钱，三十五万。”

    陈时遇嗤了声，没接。

    “我父亲的病，我自己想办法，所以还是把名额留给别人好了。”

    陈时遇居高临下的看她，一手插兜，一手拨弄着手中的打火机。

    沉默到让人压抑的氛围，让周栀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

    最后，她不想再这么继续下去，上前用力一推，把纸袋塞到他怀里，接着不管他接不接，直接松了手。

    陈时遇无动于衷，纸袋“咚”的一声落到地上，里面几踏封条松了的万元钞票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周栀明显惊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快速扇动着。

    周乾和蒋佩芸离婚后，周栀为了减轻母亲的负担，上学的时候，只要没课，就想尽办法的打工挣钱。

    医学院学习压力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