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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prisoner.Hope

    set

    you

    free.”

    少年不是稚弱的白鸟。

    他是未长成的白鹰。

    哪怕翅羽七零八落,浑身遍体鳞伤,也永远不会放弃追求自己想要的白云长空。

    高颂寒摘下手套,轻轻抚摸手背。

    那里有一道被戒指划出来的疤,为这双完美的手添上了瑕疵。

    男人抬眼,天空黯淡,蒙蒙的灰青。

    *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夏知发烧了。

    他窝在被子里,空调开到最高,依然冷得瑟瑟发抖。

    因为害怕发烧导致香味失控,他把门窗都关紧了。

    屋子里热乎乎的像夏天,但夏知依然是冷的,从骨头缝里渗出的冷,绵绵密密的,像雪一样包裹着他。

    这让夏知情不自禁想起很小的时候,他生了病,母亲把年幼的他抱在怀里,喂了他一碗暖暖的姜汤。

    夏知蜷缩在被子里,手指哆嗦着去拿买的感冒药,锡纸包裹的西药被他剥开,冰冰冷冷的被他吞了下去。

    吃完药,他用被子裹紧自己,晕晕乎乎的睡过去了。

    ……

    夏知裹在被窝里,身体红的异常,额头密密麻麻的汗,但他不觉得热,他只觉出一种温暖,一种寒冰褪尽后的暖意,仿佛令他回到了极其安全的地方——这种来自自身,热烫的安全,令他病态般迷恋。

    他是行走于雪地病入膏肓的苦行者,而今终于在无尽的冰冷中燃烧。

    不必畏惧严寒,他有自己的光和热。

    ……

    夏知烧了一整天,到了晚上才出了一身汗,勉强退了烧。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洗了个澡。

    蒸腾的雾气令他有些晕眩,他忍着虚弱擦干了身体,踉跄着又回到床上。

    这几个月来所经历的一切在大脑中走马观花的放映着。

    夏知缩在温暖的被子里,脑子里一会儿是怯懦可怜的宴无微,一会儿是张狂狰狞的小丑,冷不丁的,他们两个合二为一,化作了院墙之下,青年的一个轻蔑冰冷的微笑。

    那一夜冷冷的月光,漆黑发热的血,像一层霜,轻飘飘的裹在夏知心上,令他再次觉得浑身发冷。

    遭遇这样的事,他并非不心痛难过,只是对于小丑的恐惧,令他失却了难过的气力。

    大概就像害怕着撒旦的教徒,在得知自己的爱人是撒旦后,甚至来不及顾忌爱人不存在过的悲伤,就先被铺天盖地的恐惧淹没。

    现在他避开了那恐惧的源头,重回安全的土壤,于是和宴无微相处的林林总总便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头来,令人悲伤。

    夏知不知道自己心里,有没有真正爱过那像假象般虚无缥缈的宴无微。

    他此时如同一个无关紧要的局外人,冰冷的审视着自己的心。

    一开始,他觉得宴无微太可怜了。

    所以他尝试着去爱他。

    那是怜悯,还是爱?

    夏知不知道。

    身体再次发冷了,这是又要发烧的征兆。

    夏知牙齿打战,模模糊糊想,应当不是爱吧。

    因为现在,他也觉得撕下了所有面具,露出獠牙的宴无微很可怜。

    比之前,还要可怜。

    但夏知不会再尝试着爱他了。

    宴无微很可怜。

    但不值得被爱。

    ……

    他发了一场高烧,却因祸得福,褪去了一场头脑发热的爱潮。

    夏知在冰冷和温暖的交错中模糊的想。

    他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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