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就风采不减，还是局里的游泳冠军——”他看了一眼父亲，嘴角含笑，“家里不是还有一张颁奖的照片？”

    父亲的战友，转业到一个单位，又是同事。

    “诶对对对！”父亲似乎刚刚才想起，笑了起来。

    “哈哈哈！”贵客也举着手大笑了起来，“你啊你啊，你小子就是记性好，那些年的事都记得！”

    男人笑了笑，春风和煦，人畜无害。

    应酬么，花式的，米式的，他长袖善舞，信手拈来，毫无压力。这么多年，随机应变已经是他的本能。

    喝了几杯茶，男人去了洗手间。先是掏出吉吉撒了尿，然后他又掏出了自己刚刚震动过的手机，里面的微信打开的时候，他好看的唇角慢慢的勾了起来。

    梁碧荷主动给他发短信了。

    虽然是问她的什么护身符——这显然也是一个聊天的好话题。这几天他去J市效果显著，虽然有些波折，可是一切依然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拿起手机，拨号。

    嘟——嘟嘟。不过两三声，那边就接了起来。

    “喂。”是梁碧荷的声音。

    “碧荷。”他语气亲亲热热的，是在米国的时候从来没有过的好语气，就像是他一直和她说话的时候那样。

    “林致远。”那边说话，“我的护身符呢？”

    “什么护身符？”梁碧荷的声音清脆，让他心里痒痒的。男人喉结滚动，充满了耐心。

    感觉就像是十八岁，连鸡宝都有些蠢蠢欲动。

    “就是我以前的床头柜的夹层里面，有个护身符。”

    女人说着话，给他简单描述了一下，最后又说，“我那些老家具呢，你送去哪里了？”

    老家具啊。

    梁碧荷这点心思，在他面前，那是透透的。

    也可能是真的想去找家具。

    “我找个仓库放着了。”他微笑回答。风险对冲，对冲风险。他忍着恶心把这些东西找个仓库放着，防的就是今天被她追问。

    当然，某些必须一定不该存在在世界上的东西，早就被他挫骨扬灰，连残渣都不剩了。

    他的仇，当天就报，绝不过夜。

    “那仓库很远，在五仓集散区，”

    态度语气都很好，男人说了一个地址，距离J市一百多公里外，“碧荷我让Bryon安排人过去帮你找。”

    “……怎么放那么远？”

    那边默了默，女人又问。

    “那边租金便宜。”男人嘴角微勾。放的远，当然是防止她惦记啊。这几天他已经看明白了，她一个人带个小孩活的艰难，特意去一百多公里外找个东西，对于她来说，太难。

    那边果然不说话了，然后低低的嗯了一声。

    “那你尽快安排他们去。”她说。

    “嗯。”梁碧荷还安排上他了——不过他还挺高兴，就是要这样，不要见外。

    “碧荷你明天你要是过去，”

    父亲还在外面接待着贵客，男人却没有结束话题的意思，“不要自己开车，太累了，去坐Vali的车。”

    这样他才知道她在哪里。

    “嗯。”那边嗯了一声，却说，“我再想想，不一定去的。”

    “我明天一早就到那边，”男人皱了眉，却还是笑，“碧荷你到了那边，一定要联系我。”

    0115

    115.母亲

    115.

    六点起床。

    叫醒儿子。穿衣服，吃早餐。

    洗车。去接梅子。

    已经是国庆第二天了，出城的车依然很多。黑色的大众车开出J市到达三石服务区的时候，太阳这才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