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那个,家里还有一间卧室——”是妈妈的声音,有些迟疑。
家里是有客卧,可是这次家里遭难,根本没有收拾。
“爸妈,”
动了动手臂,他的手从她手上滑开了。碧荷开始说话,面无表情,“我来安排他,你们早点休息。”
*
“咔擦。”
左看右看东张西望的男人跟着她身后,兀自掠过了客卧开着的门。客卧关着灯一片黑暗,只能看见床上似乎还堆着什么。她走在前头,没有问他想住哪里——他也没问。他只是跟着她进了卧室,还顺手把门关上了。
屋里的陈设撞入眼里。
不过十几平米的房间,老旧的板式衣柜,土气的窗帘,陈旧的书桌。发黄的空调发出嗡嗡的响声,床头柜上一束野生的玫瑰花。
床上有她的睡衣——这是梁碧荷的房间,没错。
“哪里来的玫瑰花?”他笑。
他记事起,就已经没住过这么差的房间了。梁碧荷家,经济条件一如他所料,很差。这里是梁碧荷的卧室,没有外人。男人伸手解开了自己扣的紧紧的衬衫衣扣,呼了一口气,然后大大咧咧的坐在那把书桌前面唯一的椅子上。几千公里的奔波,他有些疲惫,却又有些兴奋。梁碧荷就在这里。他看了看屋里的女人,笑了起来,伸手去抱她的腰,被她躲开了。
睡了那么久了,害什么羞。
不急。
眉头一挑,他松开手,侧头看着床边的花。
土气的花瓶,灿烂的花。手指抬起,他捏住了花瓣。花瓣带水柔弱,似乎轻轻一扯就会碎裂。
这是梁碧荷的闺房。他很容易的就进来了嘛。
他已经有这个资格。
就是刚刚他就这么大大方方走入卧室的时候,依然感觉到两个老人迷惑又震惊的目光在他背上徘徊。第一次见面,他俨然已经把握住了局面。
一如所料。
“自家种的。”
女人轻声回答,却没有发声赶他出去。她的裙摆就在旁边晃动。躲开了他乱摸的手,她伸手拿起了床上反盖着的书。白蓝色的封面,简简单单的字体,《袁中郎随笔》几个字露了出来。
“在看书吗?”他笑。
“嗯。”女人嗯了一声,没有看他。
“游非及时,或花落山枯,三败兴也,”
中学语文老师的话题么,他也还可以涉及。玩弄着手里的花瓣男人笑了起来,“那我今天倒是来的及时了。这花还开得正好——正是观赏的好时候。”
把书放在了书桌上,女人抿嘴没有回答。男人却又靠了过来,他的影子盖住了她的,一只手已经抚摸上了她的腰,女人一闪,又躲开了。
几天不见,梁碧荷还和他玩起情趣来。心里微微的荡漾,男人低声笑,“碧荷其实我给你也带了礼物——”
带礼物,怎么可能少了她的?这方面他有丰富的经验。
“什么礼物?”女人果然转过身来。
“你猜。”他笑。
一个手镯。
白色的蛇形素圈,端口镶嵌着同色的两颗红钻,一大一小。造型别致,钻石不小,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芒。
是他在新加坡买的。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碧荷站在书桌旁,任由男人拉住了自己的手腕,慢慢把手镯套了上去。
“真的。”
手腕一点点的被他拷住,他低声笑。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这场景那么美,一点点的套上她——他感觉自己全身的细胞又快活了起来——简直快活得发抖。
拷住了。
“这么大的钻。”她还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