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还不待谢钰从身体的过度不适中反应过来,余光中只见一套狱服径直朝自己扔来。
下意识的,谢钰没去接那狱服。而是指尖迅速探向枕头下方,似乎迫切地想要握住什么东西——
“别找了,刀片我都收了。”
薛凛不过扫了眼他的动作,冷漠的声线依旧淡得厉害。
谢钰动作一滞,同时间腿上狱服的洗衣粉味儿钻入鼻腔,其中还夹杂了些琥珀的味道。显然…这衣服是薛凛的,还是刚洗完不久。而包裹在衣服最里面的,是一条不易被发现的干净内裤。
不待谢钰有所动作,床下薛凛已然转了身。
他来到铁门前闲闲一靠望向牢房外,眉眼又附着了以往的戾气,只是侧颜间一个眼神都没再给谢钰。
一时间两人各自位于牢房两角,吵闹的铃声戳刺耳膜。可前所未有的,无形的沉默厚重如水银,在这个枯燥的早晨缓缓流动……将他们淹没,窒息。
叮。
终于,随着警棍在铁门一敲,溢满房间的“水银”终于找到了缺口。
同时间谢钰那边传来些微的衣料窸窣声,而薛凛也嘴角一勾又是先前的无赖样儿,望向铁门外开锁的狱警招呼道,
“早啊阿Sir。”
狱警点了下头,不禁抬眸间瞥了眼薛凛。
不知怎的,他总觉今早的薛凛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就好像,他一直在等着铁门大开离开牢房……等了很久很久,一整夜。
随着锁匙开启,薛凛起身就要朝牢房外走去。却不想狱警一拉铁门当先进了来,堵住门口望向自己道,
“今天你不用跑操了,监狱长要见你。”
“…见我?”
其实不用想就知道是为了耻辱墙的事儿,但薛凛还是不禁挑了下眉。他以为至少要等到下午的。
狱警嗯了声,一转身只道,“跟我来,先去洗漱,然后我带你去办公室。”
薛凛见状也不再多问,只是抬步跟上时稍稍一偏下巴,示意道,
“那他呢?”
“谁?”
狱警闻声回过头,越过薛凛肩膀正好看见了跳下床的谢钰,也瞧见他蹙眉间一扶床头的动作。奈何下一秒,薛凛的肩膀一移径直挡住了他的视线,言语中尽是嫌恶,
“能让他回自己牢房吗,我看着烦。”
“可他还要关禁闭,你忘了?”狱警顺势收回目光也没多想,只道,
“你们最近闹得也太凶了…行了,你先跟我来,其他看监狱长怎么安排。”
薛凛离开了,46号房出奇的只剩谢钰一人。
事实上,没有人来领谢钰回禁闭室,甚至没有人来告诉他一声该去哪儿。
唯一的“安排”就是狱警瞥见他时一敲警棍,冷声道,
“快点起床洗漱,六点半集合跑操!”
…
谢钰很不爽。这不仅来源于到现在都未完全闭合的后穴,也不是腰和腿使不上力的烦躁。这种不爽在走出牢房,迎上众人或炽热玩味,或鄙夷忌惮的目光时到达了巅峰——
操,他现在身上全部都是薛凛的味道。
从里到外,甚至每一根头发丝儿都在他的床铺上浸了味儿。是无论谢钰如何释放信息素都洗不去的“气味标记”!
就像昭告着所有人,他不过是条被薛凛骑烂的狗……
“哎方炝,我看见凛哥一大早就被狱警领走了。”
“嗯,我也看见了。”
方炝心不在焉地应了声。他随大流一同往洗漱区走着,目光却一直不经意瞟向前方那抹最惹眼的背影。
谢钰是一如既往的冷,凶。周围的人都不敢往他身边靠,当然这不止是因为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