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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那时他只以为这就是噩梦了,而之后才晓得,刀从背后捅入,再从胸口穿出,是一件再轻松不过的事,轻松得连残忍都好像淡去了,无暇去提。

    如果将一切情绪都抽去,剩下的就是甘蔗渣一样木然而干瘪的事件。此祸起于船上,内部有人接应,外部有人补刀。而在船上做了手脚的人,并不知在他死后,还有人苦心孤诣的遮盖着这天晚上的真相。

    比如这艘本是在平静无波的江上平白漏了水,却在卷宗里被写作因撞击巨石而沉没。

    亲历此事的人已经死了,而又是谁在数月后帮忙?

    池小秋打了一个寒颤。

    阿爹在她心里是有固定形象的,比如做个甘愿驮着她的大马,再比如一遍遍给她演示花刀的大手,就是打死也想不出来,会出现这样一个要置亲儿于死地的父亲。

    她小心掠了钟应忱一眼,又被他的神情所吓,倏然缩了回去。

    过了一会,他竟然发出极轻的笑声。

    他站起来,脸上依旧是笑的:“吃饭吧。”

    这回轮到池小秋坐立不安了。

    可他也不过阴沉了这么一晚,隔日起早,仍旧给她打好了热水,拧热了巾帕,叮嘱几句才走。

    池小秋坐在窗前,杏子树绿得极深,好似饱蘸了浓绿一遍遍往自己身上绘,绘了一层又绘上一层,不用完颜料不罢休。

    这绿得人发慌的颜色让池小秋不爽快,转着调子的鸟叫声也让人不爽快,连格格蹦过来的舴艋,见了也想咒骂一句。

    因而,徐晏然这熟悉的叫嚷也变得令人烦躁了。

    但她这回确乎是要给池小秋带好消息来的。

    高溪午进了国子监,过街子的野马带了嚼子加笼头,徐晏然也并非只在家里研究吃喝,池小秋这房子两人挤着连转身都难,她思忖半天,定下主意,和高溪午一同在附近找起了生意不善的食铺。

    “这一家再合适不过,招的厨子给的是高价

    ,还专要打南边过来的!”

    池小秋一听也心动了。

    一样心动的是钱,一样心动的是手艺。

    她每天在这厨下窝着,每天只能捡着快手菜来做,还要生恐弄出大动静出来,再扰了旁边的住户,施展不开手脚,实在难受。

    她三两下将自己打扮利落,头发高高扎起来,猛一看倒似是个小子,开口时才晓得是个姑娘。

    等到了跟前,抬头一看这两层小楼,竟不是个食铺,算是个酒楼。

    池小秋不想自己在柳安只能开到食铺,到了京里,竟要向酒楼行当进发了,顿时有种不真实的自豪感。

    只是这酒楼……

    池小秋拿眼一扫,像倒豆子一样,数着里面坐的人。

    十间房,二十张桌,正是饭店,不足五人。

    有些犹疑,池小秋对着听信急忙迎出来的老人家不大信任。

    对面的老人家住了脚,看了她一遍,又看徐晏然一回,又看她,怫然不悦:“高娘子,便我老眼昏花,也不能这样瞒人!”

    池小秋让柳安米曲湖水养得水润娇嫩,看着年纪不大,再一开口,晓得还是个女娃,火气就挂在了脸上。

    话都懒怠说,他心灰意冷摆手往后院走:“权当我白走这一遭,罢罢罢,高娘子你走罢。”

    徐晏然捉住他:“哎——安老伯,你们不是要寻会南边菜的大厨,我好容易请来的,你这老人家怎的问也不问,试也不试?”

    安老伯欲拂袖而去,拂了几回也拂不掉,又走不脱,急道:“试什么?试她掂不掂得起勺,还是使不使得动刀?看她肉会切么,油会炸么,甜酱咸酱分得清么,再问一问我这店里的厨房好耍么?”

    池小秋抢上前去,先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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