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境全线神出鬼没,除了侯爷,谁都不知道你到底在哪里。只是苦了我,为了给你调粮草,筹补给,日日都要操心到深夜。等最后决战时,我已经连熬了五天没阖眼了,若不是那一战打得顺利,我都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从南境回来……”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我捂住了嘴,我涨红了脸,有点焦躁地对他说道:
“不许说回不来的话!这么不吉利的话,以后都不许再说了!而且,你看,你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嘛。”
沈涣之见我着急了,眼神突然变得格外温柔,他轻轻地将我搂在胸口,吻住了我的额头,然后说,他再不说这样让我难受的话了。
“不过,我在前线那么辛苦,嫣儿就没有什么奖赏给我吗?”
“怎么没有奖赏,据我爹说,陛下不是亲自嘉奖你,还封你当了羽林中郎将吗?”
沈涣之听了我的回答,微微挑起唇角,不怀好意地笑出了声来。
“那不算,那是陛下的赏赐,我还想要嫣儿的奖赏。”
说罢,沈涣之的嘴唇便又轻轻压了下来,而我,只来得及在闭眼前,轻轻勾住他的脖颈。
14.
从练武场回来时,太阳已经落山了,我迎着最后一抹霞光,策马穿过街巷,脸上一片片红云,比之晚霞也毫不逊色。
我的五位姨娘在后院站成一排,踮脚盼着我回来,我刚露脸,大姨娘便一眼看到了我红彤彤的脸颊。二姨还想数落我回家太晚,但被大姨娘掐了一把,姨娘们看着我通红的脸蛋,终于都大笑了起来,争先恐后地把我抱进了怀里。
从那日开始,我一点也不觉得备嫁很烦琐了,不管是让我量衣裳,还是选绣样,我都能满心欢喜地去做,这是要穿给沈涣之看的嫁衣,我只是担心做得不够好看,让我看上去不够惊艳。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己悦者容,而沈涣之,既是我的知己,也是我的心上人。
我爹一开始还在生闷气,但我大姨娘找了个时机,将我和沈涣之十二年前的渊源说给他听了,我爹那样一个固执的人,听了这段过往,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第二日,他便亲自去了沈涣之的住所,跟他商量婚礼的细节,他看沈涣之只身住在外面,还又派了几个侯府的下人,去他那里帮忙打点。
我爹私下跟我几位姨娘说了,他原以为,沈涣之一心要入赘侯府,只是为了报答恩情,临淮侯府虽然对沈涣之有恩,但这恩情倒并不值得沈涣之牺牲前程。再者,他也不想让我招赘,赘婿到底低人一等,等他百年之后,若那赘婿无理蛮横起来,岂不是让我一个人受罪。但如今,既然知道了两个孩子的心意,他也就没有什么理由要继续阻拦了。
末了,我三姨还笑着挖苦我爹,说侯爷就是个死犟死犟的性子,虽然心里也为我和沈涣之高兴,但偏偏就是不肯直接跟我们两个说一句软话。
自此,我和沈涣之的婚事便一切顺利,成婚前,我不便再去练武场找他,只能一心等着他来侯府的时候,可以跟他说上几句话。
三五日后,沈涣之便来侯府商议婚期,沈家早在他出征南境前,便已经将他剔出了族谱,没有家人替他操办,自然事事都要他亲力亲为。
京中其实已有不少冷言冷语,说沈涣之自甘入赘,是为了攀附侯府的权势。但好在比武招亲一事是陛下亲自督办的,碍于君威,这些流言蜚语也不敢说得太过难听。
虽然如此,我心里还是有点忐忑,不知道沈涣之会不会因为这些风言风语而伤心难过,我心里这样想着,简直等不到我四姨娘给我插戴好所有钗镮,催了她几遍,便提起长裙,磕磕绊绊地往前堂跑去了。
刚迈进前堂,我就看到沈涣之端坐在下首品茶,他见了我,眼眸一亮,立刻就绽开了笑颜。
“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