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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来我才知道,当时邵泽远和李家闹僵了,他把我弄回去就是为了牵制李家,让李家知道,邵明宸不是唯一的继承人。那就是我的五年对他全部的意义。”

    林晃听得发怔,“你在短信里……”

    “矫情过好多次,说觉得孤独,是吧。”邵明曜笑着划拉地上的沙,又摇头,“不是,我嘴硬,我当年说的应该是,没机会交到新朋友,但无所谓,反正也没时间。”

    林晃垂下头,“也说过想念旧友的。”

    或许是他无聊,多翻过几次,那些想念秦之烨、想念俞白、想念狗的文字像是漂浮在他眼前,每个字都清晰。

    “邵明宸是我弟,李刺槿生的,比我小了七岁,没什么心眼的家伙。就连那个小屁孩都看出来邵泽远的意图了,暗示过我好多次,但我陷在做贵公子的美梦里不肯出来,直到今年六月,邵家和李家决定一起开拓新产业,一切隔阂必须消失,我就——”

    “邵明曜——”

    林晃心尖颤,想堵住邵明曜的嘴,不叫他说出后面的话。

    “就被当垃圾处理了。”

    “也不是,我本来就是垃圾,只是被放回了眼不见为净的地方而已。”

    邵明曜随手从地上捞起一颗石子,向围墙另一端一抛,石子落地,拴在院子里的北灰“呜呜”了两声。

    “本来他顺了李家的意,纯粹要我到底层自生自灭去,听说连厂都给我选好了,是爷和他大吵一架,非把我捡回来。”

    五年锐气,顷刻梦醒,付诸东流。

    “爷老了,当年就管不动儿子,现在更无可奈何。所幸兜来兜去,我始终是他最疼爱的那个,邵明宸比不了。”邵明曜垂眸淡笑,“回来挺好的,其实蹭在爷身边,我才更踏实。邵明曜,这三个字的意义是我自己,不是邵家户口上的一个代号。”

    林晃轻声问:“所以,还想出国么?”

    “当然,我自己规划好的人生,绝不会因为邵泽远的龌龊发生一丝一毫的偏移。”邵明曜望着院墙的另一头,嘲讽地笑了一声,“他早晚会明白,从始至终,能掌控一切的只有我自己。他,算个屁。”

    “我压根用不上他,自己能联系省重收学籍,开不了绿灯就慢慢等手续。没有大佬推荐信,那就考完本科A-Level再多考一个研究生GRE,大不了多拖一年,难道还真敲不开剑桥的门吗?”

    “邵明曜……”

    邵明曜忽然拾起林晃搭在膝上的手,摩挲着他手指上的戒指,轻声道:“晃晃。”

    林晃垂眸,他的手指被邵明曜的手托着,皮肤间的触碰让他有些痒。

    “邵明曜。”他屈起食指在邵明曜的掌心轻轻挠了两下,“你需要的话,就拿回去吧。”

    “嗯。”

    邵明曜把那枚戒指小心翼翼地转下来,戴回自己手上。

    他垂头深深吸气,又徐徐吐出。

    像一头凶残的兽,在强迫自己收起獠牙。

    “晃晃,别安慰我,我不想你安慰。

    “不该记住的事,阻碍我往前走的人,我都有能力忘记。”

    入秋的第一场雨落下得悄无声息。

    笔直的雨线坠落,发出一片混沌的白噪声,小院里并排坐板凳的两个人都没动,直到浑身湿透。

    一墙之隔,北灰在树下狼狈地绕了两圈,挣不开绳子,委屈地呜咽。过了一会儿,邵松柏开门出来,“砰”地撑开一把大黑伞,走到树下焦急道:“北灰快回家,别淋坏了……”

    邵泽远跟出来,站在屋檐下招呼他:“爸,吃着饭呢,你管它干什么?狗崽子又不怕淋。”

    邵松柏像是没听见,紧忙着解了绳子把北灰牵在伞下,狗子挨着他的裤脚往回走,路过那堵墙,他又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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