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揉完这只,江芙抬抬下巴示意陈明瑜换只手。
陈明瑜从善如流的把另外一只递到江芙跟前。
江芙揉开膏药,继续道:“只是我遇见的大多显贵子弟,亦或是皇室血脉,都养尊处优的紧,娇气非常,哪肯亲自做事。”
姜成这厮就是典型例子。
平日磕碰半点都要映出点红,上回她恼他说话太过下流推了他一把,撞到案几的那只手臂顿时显出淤青。
一连好几日都没消下去。
姜成也在意此事的很,不乐意让自己身上留半点疤痕,回回磕碰到便嚷着要她给亲手上药。
“你怎么说也算是个女子,怎么对自己这般不上心。”
大概是江芙谴责的视线太过强烈,陈明瑜想忽视都不成。
她笑着摇摇头,“阿芙,哪条律法规定女子便更该在意皮囊呢?”
“只有供人挑选攀比的物品才需完美无瑕,”陈明瑜握住江芙还沾着膏药的指尖,“我不需在意,阿芙也不需在意。”
江芙睫羽微颤。
半晌后她抬指流连过陈明瑜的肌肤,轻叹出一口气,“好吧,其实仔细想想,为何伤疤在男人身上便是荣誉的象征,在女人身上便得千方百计抹除呢。”
“明瑜手上的每道伤痕,在我眼中都很美。”
话罢,江芙收起瓷罐,眸光忽动。
“在你去柳州的时候,裕王府里出了些事情。”
陈明瑜疑惑,“何事?”
陈明瑜临行之际,将裕王府的印信交给了江芙,也因此她可以随意进出王府,暂管府中事宜。
陈明瑜行程仓促,刚从柳州赶回上京,还来不及回府,先行来了江芙这,免得她再担心自己,一时的确不知裕王府出了什么事情。
“是陈明裕。”
江芙三言两语将事情概括。
陈明瑜回京前夕,上京城中对皇帝迟迟不立储君议论纷纷,多有揣度皇帝想等裕王回京再行传位的的人在。
陈明裕不知从哪里得到讯息,隐忍数日滴米未进,硬生生挣脱束缚跑出门外,想将陈明瑜的身份昭告天下取而代之。
幸好江芙消息得知的及时,连忙让裕王府亲信重新扣押住陈明裕。
只是陈明裕心有不甘,刚被扣住时嘴里尽嚷嚷些难听的话,搅的裕王府有些人心浮动。
毕竟陈明瑜的女子身份,在他人看来,终究不如陈明裕来的光明正大。
陈明瑜沉默半晌。
“他,”她启唇想说些什么,“娘亲病逝不久之后,父王也跟着病逝,太子府先前荣光,一夕之间破败,陈明裕是我在世上仅存的亲人。”
也因此,她对陈明裕总是多次忍让,即使知晓他只将自己当做挡刀的替身。
她也难以完全斩断这段血缘。
江芙点点头,对陈明瑜的为难表示理解:“所以我只是把他再次关押起来了而已。”
“这是他那张脸的确麻烦的很,裕王府现下有些人心浮动,你回去主持大局吧,日后小心看管。”
话说至此,江芙忍不住蹙了蹙眉,陈明裕一日有条命在,陈明瑜的身份便一日是个隐患。
但她也不能说些催促陈明瑜动手灭口的话。
再怎么说陈明裕都和她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陈明瑜艰难开口:“好。”
交代完此事,江芙摆手赶人。
“先回裕王府吧,明日宫宴缺不得席。”
陈明瑜颔首站起身来,“那我先告辞。”
目送着陈明瑜走远,江芙才打着哈欠回到内室。
翌日醒来之时,外间纷纷扬扬的大雪已然停下,树梢积雪犹重。
江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