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门。他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随即落在那条沙发底下的薄毯上。“葛誉!”宁川揉了揉眉心,抬步去厨房,却并未在这个平日对方经常呆着的地方找到人。他敛起因为起床气而隐隐翻滚的躁怒,这才察觉到屋内少有的安静。
宁川漂亮到有些迫人的脸上露出一丝嫌恶,反正到时间那傻狗总会摇着尾巴回来的。他看向挂钟上显示的时间,忍不住骂道:“狗东西大清早就烦死人,怎么不去死呢”他懒洋洋得走回房间关上门,甚至为提防男人到时候随随便便进来而落了锁。
和葛誉住到一块儿已经快两年多了,与其说是同居,对宁川而言其实就是找了个冤大头合租罢了。葛誉当初求着他住过来,房租和家务都不用宁川负责,唯一需要的就是让宁川和他上床。那就是个贱骨头,当初对方在宁川面前主动脱了裤子露出那个怪异的多余地方,说尽了好话让宁川给他开苞。那时候宁川就是个穷得叮当响的大学生,平日里打工挣下的钱也只留了一百来块勉强维持日常开销,剩下的全都拿去还家里的负债。
明明对葛誉的做法膈应厌恶至极,宁川却为省钱还是答应了男人荒谬的要求。宁川也知道他该认命,把那些无用的自尊与傲气全数都扔进臭水沟里,向生活妥协低头。可越是那么想,宁川对葛誉的憎恶就越发严重。
在住进这屋子后,宁川拖了将近半年也依然接受不了和男人上床,即便葛誉脱光了衣服露出那个多余的穴来都只让他平添恶心。最后宁川是硬着头皮吃了药才和男人做完的,多亏了葛誉,宁川现在无论对男人女人都极为排斥,到现在的性经验也就只和葛誉一人做过。
说葛誉贱,不是没有道理的。男人为了和他上床,近乎什么都做过了,给他口交、当着他的面自慰发骚又或者是穿上暴露的情趣内衣。也正因为葛誉无底线的放低姿态,使得宁川的脾气开始逐渐暴露。宁川也曾以为葛誉会无法忍受,但对方面对挖苦讽刺却一味只是隐忍。
从最开始的有所收敛到变本加厉,宁川只花了四个月。
他笃定于葛誉根本离不开自己,就像是打也打不走的蠢狗,无论被怎么教训都只会摇着尾巴意图讨好自己。
这一觉宁川睡到了快下午两点,外头似乎开着电视,吵得他脑袋里头嗡嗡直响。在几秒后,宁川反应过来是葛誉回来了。原本的困顿瞬时间便一哄而散,宁川也不知自己那忽如其来的躁怒是怎么回事,他几乎是立刻翻身下了床拉开房门,“吵死了!不知道我在睡觉啊!”他将手上抓着的抱枕砸过去,抬高着音量咒骂。
对葛誉而言,这么闹脾气的宁川已是久违了。毕竟在他死前,宁川已沉稳许多,硬是凭着韧劲开起了公司,成为身价不菲的青年企业家,脾性也变得越发难以捉摸。葛誉自然是i为宁川的成功感到高兴的,却也不免感到忐忑,开始日日夜夜都在担心宁川会就此扔下他,彻底与他切断关系。
但宁川没有,他们依旧住在一起,堪称平静得生活过了三年,直至那些东西送到他人手中,葛誉才明白过来宁川那段时间的忍辱负重,只是为了彻底摧毁自己。在父母死后,宁川给葛誉寄了一封长信,桩桩件件都是宁川厌恶的事,信上所述的上床对于宁川而言都是极痛苦的折磨,甚至于到了需要去做心理疏导的地步。葛誉那时候刚刚处理完丧事,对于曾经爱得深入肺腑的宁川那长篇大论的指责依稀也只记得一个大概。
应该说,葛誉对上辈子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有种不真实感。
“这里的房租续到了明年年底。”
宁川被电视里播出的吵闹节目扰得头疼,直接上去关掉了电源。“你说什么?”他揉着抽疼的太阳穴,满是不耐烦得看向沙发上坐着的男人。
笑闹声被陡然切断,屋内又恢复了一片静寂。“以后,我不会再过来这里。”葛誉垂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