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民宅犯法。
从门口吵到屋内,不,也不能说是吵架,只是葛誉单方面的闹脾气。男人已经在收拾行李了,等明天就坐航空飞往国外。他只不过就是想要过来跟葛誉炫耀成功罢了,只不过就是一起喝两瓶酒而已
葛誉不愿意,甚至还要报警。
之后到底是他俩之间的哪一个先激化的矛盾宁川已有些记不清了,当时很混乱。宁川看到了墙壁上沾着干涸的零星血渍,后脑勺的疼痛便陡然清晰起来。他伸手摸摸,抓下来一手沾着头发的血痂。好像是动手的时候他被葛誉推了一把,脑袋磕到了墙上,这会儿已肿起不小的包,碰一碰都疼得抽气。
“我不想跟你动手的,”葛誉说话带着几分气喘,很快就压着呼吸平复下来。“你把钥匙给我,然后走吧。”
宁川停在卧室门口的脚步微顿,转而走向房外的卫生间。他拧开水龙头,伸手接了些水搓下后脑勺上干掉的血污。他站在镜子前慢吞吞得解开衬衫的扣子,身上浮出的血瘀与伤口一一露了出来。“只不过就是庆祝一下而已”他低声喃喃,湿淋淋的发梢滴滴答答得在白衬衫上晕开粉色的血水渍。
葛誉似是无可奈何得打算上前将他搀扶起来,宁川也伸出了手。
对,他伸手掐住了男人的脖子,将人直接掼在了后面的床上。
“连简单庆祝一下都拒绝也太绝情了一点。”宁川依旧不自觉得自言自语着。
擦干头发,宁川脱掉了身上的衬衫,赤着伤痕累累的上身继而又走回遍地凌乱的卧室。床上的男人脖子上还留着掐痕淤印,宁川走上前将捆着人胳膊的衬衫又扎紧了些。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做出的事儿都得慢半拍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他舔舔干燥的唇瓣,有些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可久违的那股欣喜却不由自主得卷上来。
那种好像什么东西都掌握回手上的感觉终于令他心下稍定。
男人的肩膀微微抽动,随即是激烈得猛吸了一口气开始咳嗽起来。他挣扎了几下,被衣服绞着的双手攥成了拳头。从缺氧晕厥中清醒过来的葛誉尝试着找回活动手脚的力气。宁川又从外头走回卧室,手上拿着一瓶红酒与两支高脚杯。他坐在床尾,自己絮絮叨叨起来:“我项目的钱到账了,四百五十万。只要之后顺利,这个钱就能够翻倍,我也能有自己创业的本金。”宁川倒上一杯酒,自己喝了两口。“我要让你看看我靠自己就能做得比你更成功,比任何人都成功。”
就那么两口红酒,宁川却像是醉了似的,将那些平日里不该说的话全都一股脑倾泻出来:“到现在,我的目标已经完成了二分之一。你说是为什么?嗯,葛誉?”他将手上还盛着酒的杯子朝着葛誉鼻尖砸了过去,好在床垫缓去了部分冲力,只是红酒泼了男人满脸。“都是因为你葛誉!知道我之后的计划吗?我打算把那些照片和录像一点、一点得放到网上公之于众,我要你身败名裂!我要你整个人都消失!从我眼前、从社会、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他扯动了腹上的伤口,蜷着身子缓过两口气。
红酒顺着男人的鼻尖滴落,“我正打算离开。”
“你是打算逃跑!”宁川抬起脸恨声道。
葛誉定定看着他,男人的眼睫上也结了层细碎的水珠,“那你做吧,把那些东西全都公开吧。”他经受过一次,就不会再介意受第二次。他先前就怀疑宁川可能会在他出国前动手,所以提前了一星期让父母先离开国内,至于其他人看到那些东西后的冷嘲热讽,葛誉也有足够的承受能力来面对。所以他无谓宁川口中的计划,却依然熬不过那股猛烈窜起的厌恶感。压过了曾有的憧憬与爱情,在单纯审视宁川这个人时感到了难以言喻的恶心。“把你我之间那段过去用这种方式彻底结束掉,的确不会再留下任何后患。”
如果按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