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幅清明上河图。
见我束手无策,杨昭溪无视我求援的眼神,只靠着门笑。
「姑娘肤白,咱们少敷些粉。」
「拿姐姐我这压箱底的彩金闹蛾冠。」
「取我那苏绣的团扇来。」
我只觉得头顶发沉,又架不住她们人多势众,折腾了一个时辰,众人簇拥着梳妆镜前的我,啧啧称赞。
我好容易把心满意足,叽叽喳喳的她们推出去,偏偏那闹蛾冠太沉,一动便颤动带起万点金光,我扶着重重的头,感慨今天织女也不这么打扮。
「不该由着她们闹,真是要命,你也不帮着我。」
我好容易才拆下那副闹蛾冠,一抬头,杨昭溪正俯下身认认真真打量梳妆镜前的我,眼睛一点点漫上笑意:
「很好看。」
「北荒胭脂贵还下了这么重的手,她们是真的很感激你。」
我想到了那个叮嘱少上些粉的老妇人,她年龄大得可以做我母亲了,我将她安顿好,送她布匹,为她裁衣时,她不住地道谢,佝偻着身子低头抹了一把眼泪,我才知道她的丈夫和儿子都死在了战场,朝廷的抚恤微薄,她要靠为别人浆洗衣物才能勉强果腹。
而与我一般年纪的姑娘,往往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若无一儿半女倚靠,婆家不认,娘家不愿多一张吃饭的嘴,除了去欢场出卖皮相,没有第二条活路,好像这世道里,女人生来就没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