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备不足,而是因她父亲大病初愈,她备下的膳食都是清淡的,用来待客真有些说不过去。
她望向饭桌前的两个男人,尴尬地说:“是我思虑不周,我这就去饭馆选几道菜来。”
现做是来不及了,好在学林巷有一家饭馆离书肆不远,来回一趟也费不了太多的时间。
钟玉铉出声阻止了她:“文小姐留步,在下口味清淡,小姐辛苦准备的午膳正和在下心意,不用多跑一趟了。”
饭菜都上桌了,文徵元不想让自家女儿再出门,是他考虑不周全,本该他自己去饭馆点几道菜来,而钟玉铉一番话让文徵元更为高看他一眼。
一顿饭,宾主尽欢。
钟玉铉告辞的时候,文徵元还特意让文昔雀送了他几本珍藏的书籍。
文昔雀将人送到门口,对这位让沉闷好些天的父亲展露笑颜的男子多了些好感,“今日多谢钟大人,父亲他好久没和人谈得如此投机。”
钟玉铉在书肆待了大半天的功夫,和文昔雀没说上几句话,此刻得了她的道谢,心里不由高兴起来,“是在下该谢文小姐,既留在下用膳,又送了不少好书。”
说着,他解下腰间的一块玉佩,捧至文昔雀跟前说:“有劳文小姐将此物转赠文伯父,以后若遇着困难,可凭此玉往城西钟府,在下自来会见文伯父。”
文昔雀略为惊讶,悄然退了一步,不敢擅自收下,委婉地说:“钟大人好意,心领了,可此物太过珍贵,父亲应是不能收下的。”
她不清楚这位钟大人和她父亲的交情有多好,他虽是一片好意,但还是有些怪异,若要给,方才为何不直接给她父亲,这会儿却要她来转交,这其中似乎有别的意思。
钟玉铉在她拒绝时,就明白他做了错事,转交这种事,说的再冠冕堂皇,都是为了掩盖他一见钟情的私心。
他所求不过多跟她说两句话而已,可失礼的话已经说出了口,为了不让她对自己有不好的观感,他只好寻着借口来找补。
“此物是在下用来赔礼道歉的,文小姐若是不代替文伯父收下,就是不肯原谅在下了。”
文昔雀疑惑了,他什么时候做错事情了,他不是跟她父亲很合得来吗?
她一头雾水地问:“钟大人这是何意?”
钟玉铉回道:“其实平息书肆关门的原因,在下这两天已经查过了,是街道司的陆固无端为难,在下身为监察御史,对此种官欺民之事未能及时察觉,是在下的失职,因而今日是含着歉意而来。”
原来还是有伸张正义的好官,原来依旧存在她曾祖父那样为民做主的不屈的灵魂。
文昔雀欣慰了,她浅浅一笑,释然了不少,“街道司的衙役撤走了,是大人所为吗?”
钟玉铉摇了摇头说:“不是,在下查明事实,想要弹劾陆固时,他已被罢了官,听闻是陆固得罪了镇远大将军所致,在下晚了一步,不过结果是一样的,平息书肆往后不用担心街道司故意找茬了。”
他说着话,玉佩仍然捧在她身前。
文昔雀见他执意要送,又是一片诚心,她也只能收下。
“有钟大人这样的好官,是百姓之福,怪不得父亲和钟大人志趣相投。”
玉已赠,失察之歉意已传达,钟玉铉安心离去。
而书肆前头一隐蔽的拐角处,有人将此赠玉的场景尽收眼底。
第22章
定下日子
靖安侯府。
珠围翠绕的侯夫人韩氏神色复杂地打量着她一脸桀骜的大儿子,靖安侯的爵位一代代传下来,传至她的夫君,早已是弃武从文,族中有官身的多以文官为主,谁都没有料到读书资质平平的凌昱珩如今会封侯,跟她夫君靖安侯已是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