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很了解平息书肆的一切。
不,或许她没忘,她是不曾记得。
凌昱珩额角青筋显露,他红着眼,愤然伸手捏碎了柜台之上的竹雕笔筒,“文昔雀,为什么,又是举人,又是监察史,他们可以,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他不可以?
四年前,他放弃靖安侯府的一切,成为平民后,她嫌弃他没地位没财富,并以此抛弃了他。
四年后,他功成名就,等着她后悔,等着她主动来找他,一开始,他如愿了,她倒在了他的马前,故意吸引了他的主意。
她在设计他,也在引诱他,于是他忍不住,来找了她,却被她告知那仅仅是个意外。
他不信,留下了私宅的位置,留下了管家日夜等着,她没有来,连一雪居的大门都没有主动经过。
那时,他想着,她一定是怕他报复,所以躲着他,做了亏心事的人都是这般杯弓蛇影的,尽管他没做过多过分的事情,仅是骂了她几句。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让一切都被颠覆了,他清醒地意识到,这个女人对他是没有心的。
她去相亲了,她和一个举人同游庙会,有说有笑,她要当举人娘子,寻一个有前途又对她倾心不已,任她拿捏的男人做丈夫。
她抛弃了他,无论他是平民百姓,还是高官贵族,她都不要他了。
这种认知侵蚀着他的理智,蚕食着他的镇定,他很懊恼,懊恼自己为什么不死在战场上。
他要是死了,希望就不会灭绝。
一如眼下,就算签了卖身契,就算她即将成为他的妾,她的眼里都看不到他。
凌昱珩的心沉向谷底,他面色狰狞,如白面修罗般恐吓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