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人既要志在四方,也该儿女情长,顾此而失彼可不行。”
话是以玩笑话说出来的,实际上,他是想提醒眼前这两位兄弟,不要一个只顾着志在四方,一个只顾着儿女情长。
褚绍有些不太赞同,“军师啊,什么都要就会磨磨唧唧,心志不坚定,男人心里就该有个谱,孰重孰轻,遇事才不慌。”
各执一词,安世钦也没想要说服褚绍,他是有点担心他家将军,将军坚定是很坚定,但过于坚定就成了偏执,这一偏啊,就容易闹出事端来。
安世钦没管褚绍了,而是看向喝闷酒的凌昱珩,好奇问道:“将军对嫂子有意,虽然门第差距很大,可将军硬要娶她为妻,也不是做不到,你怎么就选了纳人家为妾这种轻松的法子呢?”
“你这话说的,有省事的,谁不选省事的。”
“没问你,你喝你的酒。”安世钦给褚绍倒了满满一碗酒,免得他再打岔。
将军若不愿意费事,一开始就不会想着要把文家姑娘弄进靖安侯府了,一个将儿女情长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人,是不会嫌事情麻烦的。
凌昱珩一仰头,将碗中酒尽数喝完,他看着空碗,自嘲地说:“她根本就不想嫁给我,八抬大轿娶进门,然后她想方设法弄一张和离书,潇潇洒洒走人,我不要面子的吗?”
四年前,他什么都给她了,她还不是弃他而去,四年后,她若再想离开,他还能用什么留下她?
逼她为妻和逼她为妾唯一的区别,是妾不能和离。
反正都是不情不愿的,自然要选一种她逃不了的方式。
安世钦叹气,他说什么来着,男人就该既要又要,只专注志在四方和只专注儿女情长的,迟早要出问题,他们的将军就已经是问题很大了。
“将军就没想过,飞鸟折翅,可能会死啊。”
“无所谓,不过是生同衾,死同穴。”
好了,没救了,随将军去折腾,安世钦不想管了,他给自己斟了一大碗酒,喝酒罢,过年了就不想什么糟心事了,明年再想办法,今年没几天了,他也及时行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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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之下,书册摊开,看书之人的心思全然不在书上,文昔雀无意识地翻动着书页,实际上她什么都没看进去。
自她醉酒那日后,这两天凌昱珩待在府中的时间就变少了,她只知道他早出晚归,连他的背影她都没见到。
没人干扰她的日子固然是轻松了,可那日似幻非幻的场景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她都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她的幻觉。
她刚嫁入侯府的那晚也是,凶的人是他,威胁恐吓的也是他,为什么她会觉得他才是最伤心的那一个?
到底是真,还是假?
是她放不下他,还是他放不下她?
她想不明白,她和凌昱珩之间都成了这般样子了,她嫁进来,他看起来不像是大仇得报的样子,他总是生气,也总是不开心,那为什么不放过她,也放过他自己?
从以前到现在,她就没给他带来过幸福,她是他的拖累,体面的分开,偶尔的见面,应该是她和他之间最好的结局了。
书册翻至最后一页,她恍然自己又走了神。
相见不如不见,却仍然有些舍不得。
文昔雀将书册放回原处,心不静,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她想着去花园散散心,刚走到东院院门口,夏晴莹就来了。
“文姐姐要出门吗?我是不是来得不巧了?”
夏晴莹见了谁都是和善的笑着,东院里的丫鬟小厮们有不少人也很喜欢她,待人和气又出手大方,到哪里都会受欢迎。
文昔雀亦是客客气气地跟她说话:“我想去花园散心,晴莹若是不介意,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