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定克拉数和童男子。当然,鉴定童男子纯属夸张说法,她总说男人爱空口鉴处,那凭什么她不行。
檀雪拉过奚涓的手,既嫌弃又羡慕:“妈的,那小子真下血本,Harry
Winston,有十五克拉吧。看这成色要五六百万刀,我猜对了吧?”
奚涓睁大眼,没想到手上戴了几套房。怔怔看着她,说:“我不知道,他没跟我说,你确定吗?”
檀雪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我倒看得起他这一点,舍得给女人花钱,又不会敲锣打鼓,叫嚣自己花了多少钱。感动吧,听姐一句劝,越过通知我爸妈的流程,先上车后补票,让他们无话可说。”
她愁眉不展地摇摇头,“我还没答应,非要我戴。”
檀雪一愣,随即大笑,“对,别那么轻易答应他。”
若是旁人这么说,檀雪只会觉得这人矫情,装腔作势。可奚涓不一样,性格敞亮,属于不言不语的敞亮。不论问她什么,或请她做什么,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从不扭扭捏捏。
奚涓才到她那儿工作时,引来过一些狂蜂浪蝶,其中就有她弟弟。可奚涓对谁都不放在眼里,时刻冷漠以对。一天天恍恍惚惚,不化妆不打扮,不回应他们的调笑。让人一度以为她冷艳不可捉摸。后来才知道是打工累的,每天连轴转,睡眠不足,没心力害羞,愤怒,感伤,说笑。总之对任何人都疲于应付。
美人就这点强,憔悴也有人怜爱。林妹妹弱柳扶风,娇花照水,葬尸都风华绝代,有大把人代劳。孙二娘状似夜叉,辘轴般蠢坌腰肢,棒槌似粗莽手脚,葬花都让人以为在埋尸。
也不知道怎么跟檀祁搞上的。弟弟也一反常态,认真对待起感情。
当然,也不是不能理解,奚涓不卑不亢,不骄不躁,这几年埋头苦学,并没有耽于物质享乐。她认为能从中看出一点真性情,也欣赏这样的女孩子。她不爱学习,觉得国内教育扼杀天性,但读到奚涓那个阶段,还是需要些本事。
但他们的父母并不看好奚涓。说直白点就是他们调查过奚涓背景,觉得太不光彩,配不上自己儿子。而奚涓应该明白,甚至于不抱希望,才会消极对待求婚。
她也就不好在这事上插嘴了,乐得看弟弟在各种形式上吃瘪。
到了新开的私人会所,这家新店主营红酒和法餐。法餐厅请了法国主厨,酒廊里恒温酒柜摆满两面墙,顶上天花板,需要架梯子取。红酒统统是五位数起,有钱人的销金窟。
奚涓帮着清点从法国空运来的定制瓷器,檀雪花了五十多万购置,立志要精致到犄角旮旯。
她抚摸着碎花白底镶金边的骨瓷盘,手感润泽,美得易碎,她一点不想用来吃饭,甚至觉得浪费。不是浪费瓷盘,是浪费钱。从小养成的价值观,让她始终无法融入他们。
那时父亲说,为理想而活,不要成为金钱的奴隶。
可她还是做了金钱的奴隶。
晚上就用上了那一套价值不菲的餐具。今天试营业,檀雪请了十多个朋友捧场,都是非富即贵,社交颇广。
檀雪吩咐侍应生拼了个长桌,摆上鲜花和烛台,客人们陆陆续续到了,檀雪一见檀祁就打趣,“要是被人拒绝了,你回不回收?回收给我,这钻石成色还行,值个百八十万。”
檀祁嗤笑,“嫁不出去就不停收集钻戒聊以自慰,您真有意思。”
她一抬高跟鞋要踩下去,他轻巧避开,坐到奚涓身边。
对面的乐英俊说:“我都听见了,什么钻石?”
他身边的年轻姑娘非常健谈,谁都聊得起来,说什么都能捧场,社交席上的佼佼者。
她指着奚涓说:“刚才就看见姐姐的钻戒了,”又伸长胳膊,摊开手心,雀跃地说:“快,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