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姊妹俩的起居室，依旧如先前一样干净整洁，可窗外的桃林山谷已经消失了，一眼望去，只是他们来时的满目萧条。

    那枝延伸到窗前的桃花，则更是化为乌有。

    一旦选择了现实，属于梦境的入口“镜中花”，便烟消云散。

    他们慢慢下行，难免有些触景生情，尽管这秘境也叫他们吃了不少苦头，可却也生不出报复、毁坏的心思。

    “杨烨，如果……”柳洛灵意有所指的说，“你会选择，入梦吗？”

    “不会。”杨烨毫不犹豫的回答，他明白柳洛灵的“如果”是什么意思，但即便是这样，他也不会选择欺骗自己，沉沦在永痕的虚假之中。

    他的答案一直都十分的显而易见，从他能够冲破自己的幻境，找到他，并用那样决绝的方式，将他拉出“梦境”，就可见一斑。

    柳洛灵心中酸涩，却也很清楚，可终究还是难免失落。

    杨烨的态度那样的决绝，就好像自己于他而言，根本就无关紧要。

    可对他而言，却根本就不是这么简单。

    他轻而易举的就沦陷在了那个与杨烨相依相守的“世界”里，哪怕只是一份虚假的爱，他都甘之若饴。

    “不过，如果我真的不存在了。”杨烨云淡风轻的说，“我允许你做有我的梦。”

    “你怎么会不存在？！”柳洛灵闻言，光是想想，便已一阵惶恐，“我绝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

    “这不是你先假设的吗？”杨烨不以为然的笑道，“更何况，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柳洛灵无法反驳，却也无法接受。

    见他心情沉重，杨烨开玩笑道：“你说我们已经经历了两个世界，可我却不记得，没准我们现在就是这样的状况呢？”

    杨烨说得并不明确，可柳洛灵却飞快的理解了他的意思。

    他是在假设，他或许在现实中早就……不存在了，而自己现在，就是在做……“有他的梦”……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柳洛灵立刻就恐慌了起来，蔚蓝的眼眸迅速的浮上了一层水雾，语无伦次的辩驳道：“不会的！不可能是这样的！你胡说！明明之前……”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在我梦中的你也不会就这样说出真相！”柳洛灵说服自己一般的辩解道，“作为我梦境中　的你，也绝对不会拆穿这一切！”

    他此刻完全乱了阵脚，实在是关心则乱，就连自己前两个世界的推测，都一时抛之脑后。

    杨烨没想到自己随便开个玩笑，都能让他眼泪汪汪，见他这幅智商下线的模样，连忙安抚道：“是是是，我胡说的。”

    “现实中，提取意识和意识永生都是被严令禁止的。”杨烨解释道，“人死了就是死了，这都是不可能的，真人意识和人格也不允许被复刻进ai的，都是我信口胡诌而已。”

    柳洛灵这才平静了下来，杨烨一把牵过了他的手：“走吧走吧，你怎么这么爱胡思乱想。”

    离开了千行阁后，两人自然便回到了魔域。

    杨烨一贯是说话算话，既然答应了柳洛灵，便不会再想着与他各自飞。

    一路上，柳洛灵都心事重重，唯有抓紧了手中的温度，才令他稍稍慰藉。

    魔域还是老样子，魔尊时隔多日归来，小春作为自封的魔域大护法，自然是第一个迎了上来。

    她刚走近，便看到魔尊大人拉着仙尊大人回来，魔尊大人与先前无异，不过仙尊大人却变了很多。

    银白的长发似乎令本就颠倒众生的容貌更加耀眼了，而他头上的是……龙角？

    小春被惊得根本说不出话来，脑海里一时闪过了无数种猜测，仙尊大人怎么就化龙了？

    而且他看起来闷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