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谢初生病了。南正琴第一次当着她的面教育谢泽恩,每晚每晚地陪她睡觉。她的阴影一直持续到初中,那时候洗澡总提防着背后会不会有鬼。班级里有人放鬼片她就看书,眼不见为净,她变得没那么胆小了。南正琴去医院照顾谢泽恩,家里只有她一个人,要是害怕就会睡不好,没有精力照顾自己。她想爸爸早点好起来,如果不行,那才是她最害怕的。
有人哀嚎:“老师,机关是什么啊?”
“祝你们玩的开心。”带队老师飘飘然留下一句。
工作人员出现在门口,示意学生们纵向排队:“来,整齐排好,会有人带你们进入密室。”
谢初不太想说话,她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
陈雀和蓝蔚在商量:“要不我跟在你后面吧?”
蓝蔚点了一下头。陈诀不解:“问他干什么?我也可以带着你。”
“哥,让谢初跟着吧。”
陈诀这才罢声,“那…你站我后面吧。”
谢初恐慌的情绪终于被这句话安置了,于是伸手去揪他的衣角。
“这位同学,如果够不到肩膀可以扶着前面同学的腰,安全一些。”
她的手被工作人员搭在了陈诀劲瘦的腰上,谢初尴尬地松手。
前头传来陈诀的声音:“抱紧点,要是你摔跤了我也会一起摔的。”
谢初连忙扶稳了,适应着眼前的黑暗。有同学接上来搂住了她的腰。
队伍开始往前送,密室里的冷气很足,谢初一向不喜欢这种阴冷的氛围。
穿过漫长的廊路,十二个人终于被放置好了。
广播里传来提示:请大家摘下眼罩。
微弱的灯光里,谢初仔细辨认着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宽敞的大厅。刷白的墙壁贴着几张喜联,红白交映,显得尤为诡异。同学们正对的那面墙摆了张一米多高的棕木方桌,桌上有花烛,还有枣子、桂圆等果品五谷,看起来都是旧时结婚的物件,积了许多灰。不时传来吱吱的老鼠声,空气里是发潮的霉味。有同学拿着喜烛照了照门上的贴条。
“切勿擅闯。”
“看来只能从这里出去了。”
“呀,可以推开一点点,你去看看。”
半开的木门露出漆黑的眼,锁链无法将之完全闭紧。好几个人往后躲开了。
“还是先找钥匙吧。”
蓝蔚靠在棕色的顶箱柜旁,手心还留着女孩身体的柔软触感。
真是细得可以,两只手就能握住。
谢初在他身边蹲下,翻找着抽屉里的东西。
有个女同学咦了声:“这是什么啊?”
“啊———吓死我了…”
血红的盖头被失手丢在谢初身上,她慌张地接住,仿佛捧了一块烫手山芋。
蓝蔚看着她惊魂未定的脸蛋,有些好笑。
谢初将尖叫咽回肚里,故作镇定地查看红盖头。
布料摸起来很细腻,右下角缝着几个不大不小的字:八月二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