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突然都有些迷茫了。
且不说如今西南战局会如何,天子遇险之事,若是传到漠北,大齐将士的士气必然会大降。
若是让鞑靼的铁骑踏过了漠北防线,南下掳掠而来,京城首当其冲就会遭到袭击。
三大营已经被带去西南,留守京城的只有少数士兵,以及宁倦特地拨出来给陆清则用的五千精兵了。
又静默了片刻,范兴言擦了把额上的汗,嘴唇微颤了下:“陆大人,有什么打算?”
陆清则语出惊人:“我准备去趟西南。”
这下所有人都腾地蹿了起来:“什么?”
“万万不可!”
“京城只有您能主持大局,您若是去了西南,那……”
陆清则抬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声音平和而清晰:“陛下失踪,西南如今没有主心骨,军心涣散,势必被蜀王世子节节攻破,届时漠北两面受敌,左支右绌,国祚难安。我受陛下之托,承大齐之责,无论如何,也不能看这个局面发生。”
范兴言知道他说得对,可看着他苍白的容色,还是禁不住劝道:“可是……”
此行凶险。
“离开之前,我先与诸位商议,安排好后续之事,关于京中可能出现的情况,我写了锦囊。”陆清则的态度温和而强势,将锦囊递交给范兴言,沉静地注视着他,“若我不幸殁于西南,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他对此行的凶险一清二楚,但还是决定要去。
范兴言的眼圈蓦然一红,用力眨了眨眼,才把泪水憋了回去,咬牙冲着陆清则长长一揖:“臣领命。”
其余人的也有些喉头发哽,随着范兴言,向着陆清则长长一揖。
帝后之间的感情,他们实在不便谈论什么。
但情之真挚,他们都能感受得到。
陆清则回来的时候,也有人猜测,他是被陛下强逼,亦或是为了夺权。
那些阴暗的猜测,于无声中已然溃散。
陆清则朝他们微微笑了笑:“这么沉重做什么,我方才只是说说最糟糕的情况,情况或许也不会那么糟糕。”
众人起身,都没有做声,每个人的心口都沉甸甸的。
这种事,想要乐观实在太难。
陆清则与他们在书房中商议了许久,将朝中的事有条不紊地安排好,直至天光微亮,才结束了一切。
长顺也带来了消息:“陆大人,您所料不错,房新禄果然趁夜有了行动,被留守的士兵擒获,但是……”
他犹豫了一下,声音低下去:“但是,房新禄竟随身携带着剧毒,在被抓捕的时候,便用戒指上的毒刺刺破了自己的手指,人带过来的时候,就不行了。”
陆清则静默了一下:“截获的东西呢?”
长顺连忙呈上。
房新禄意图将信发往漠北,信上是一串难懂的文字。
范兴言好学,近些年也自学了鞑靼的文字,略通一二,看到上面的文字,眼睛就睁大了点:“我认识,这上面是鞑靼语,意思是……皇帝失踪,主家准备动手。”
他喃喃道:“主家是谁?”
陆清则盯着那串鞑靼语,心里陡然生出股古怪的感觉,询问长顺:“房新禄的声音是怎样的?”
长顺被问得呆了呆,努力琢磨了一下:“回陆大人,房新禄的声音很年轻,比他的外貌看起来要年轻个十岁,颇为清朗。”
乾元节那晚上,陆清则听到的声音并不算很年轻。
那晚上另有其人。
陆清则又看了一遍这封信。
……所谓主家是谁,其实很好猜不是吗?
靖王的母亲与乌力罕的母亲,可是亲姐妹。
只是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