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薇:“二老爷不知道么?官员禁止行商,京城御史又多,哪怕以管事的名义开,也容易被御史盯上。早在十年前,大老爷就让郡主关了京城所有的店。”
江林修:“......所以京城只有田庄?”
白薇:“对呀。四个庄子,出产些米粮、瓜果、蔬菜、鸡鸭羊兔等等,再加上田租,折合下来,约两千五百两。”
江林修粗粗算了笔账,“也就是说,商铺加田庄,每年约有四千两,若算上大哥的养廉银,至少有八千五百两!”
这数额,委实不算少了。
江承宗也听得面色稍霁,在三鸦村那会儿,一年五十两都挣不到,这八千五百两能干多少事儿!
他就说么,江家不可能是贺芳亭养着,明明是止修养着,贺芳亭最多是给大家送了些东西。
潘氏也听得直念佛,止修真给她长脸!
江林修却面色突变,喝道,“这么多的银子,咋就只剩几百两了呢?现在才七月份!”
白薇半点不怵,木着一张脸,语气平平地道,“二老爷是貔貅在世么,怎只算进不算出?近五年来,府里每年支出约一万六千两!”
江家诸人倒抽口凉气。
心里不约而同飘过三个字,我、不、信。
第9章
贺氏如此奢靡,难怪败家!
交账交到现在,白薇真的有些不耐烦了,连珠炮似的说道,“没有这一万六千两的支出,哪撑得起户部右侍郎的颜面!大的不说,就说夫人小姐们每日喝的南贡血燕窝,一盏至少也要十两银。幸好前些年在江南挣了些钱,否则早出大娄子了。”
潘氏大为震撼,不可思议地道,“那么小一碗,要十两银?!”
如果知道这么贵,她哪里敢吃。
一介妇人,也配吃这么贵重的东西?
江承宗也很震惊,愤怒地道,“贺氏如此奢靡,难怪败家!”
贺氏嫁进来前,江家可没有这种歪风邪气。
白薇恼他指责自家主子,直接道,“老太爷,您常喝的人参养荣汤,比血燕窝可贵多了。单是里面的配药,就得上千两银子。”
江承宗嘴硬,“哪须这么多?必是贺氏上当受骗。”
白薇不想再理他们,冷声道,“诸位若不信,账本就在这儿,自己慢慢看!若是看不懂,还有两位账房先生!”
除了潘氏,江家诸人都识字,各自拿起账本。
天快亮时,终于算清,也不得不承认,家里开销真有这么大。
白薇坐在一旁打瞌睡,潘氏也困,却不敢睡,忙着给夫君和儿女添茶倒水。
鸡叫声中,白薇伸了个懒腰,对李惜香道,“二夫人,总账分账都交割清楚了,劳您写个条子,签字用印。”
李惜香避如蛇蝎,连连摇头,“不不不,我不签,这家太大,我没本事管!”
她那点家底,要留着给儿女,哪能补贴公中。
白薇也不强迫她,对潘氏道,“那就老夫人来接?”
潘氏慌忙躲到江承宗身后。
让她管事,那是要她的命。
江承宗一把年纪,熬了这一夜,眼睛都凹进去了,疲惫至极,没好气地对江林修道,“我和你母亲辛苦养育你们长大成人,如今老天拔地,还要来伺候你们不成?”
江林修想着大哥必定另外藏了财,便示意李惜香接账。
并按白薇的要求,写了条子签字用印,还注明江承宗、潘氏、江林修、江芙蓉都是见证人,也各自按了手印。
白薇收好条子,事情却还没办完,让陈账房打开最后一个书箱,抱出一叠账本,道,“还有一笔账。”
江林修很警惕,“什么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