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夫一向做得到位,绝不落人口实。
迟迟不至,是为了摆足架子。
跟她母亲一样,视自己为天上云,视别人为脚下泥,都已离了梧桐枝,还想当金凤凰。
等贺芳亭到时,夫妻俩茶水都喝了好几杯。
“见过父亲、夫人!”
贺芳亭行礼如仪,鲁氏只比她大三岁,她从来不叫母亲,也没人强迫她叫。
“郡主不用多礼!”
鲁氏假惺惺地道。
贺子鸣则是开门见山,严厉地道,“女子以柔顺为本,你怎敢忤逆夫君?况且兼祧两房,乃是江家二老的决议,身为儿媳,你自当听从,否则便是不孝!”
他根本没有生病,叫女儿回来,是想让她答应江止修娶谢梅影。
贺芳亭好奇地道,“敢问父亲,江止修是怎么说服你的?”
生父的性情,她再了解不过,一向看不起江家老两口,以有这样的亲家为耻,此时却向着他们了。
贺子鸣恼怒,“何须他说服?我仗义直言!”
贺芳亭扑哧一声笑了。
她的父亲,为她那想要再娶一房的夫君仗义直言?
怎么说呢,感觉“仗义直言”这个词被玷污了。
第20章
你们竟想软禁我?
贺子鸣横眉怒目,“你笑什么,有何可笑?”
这不孝的逆女,何曾把他放眼里!
鲁氏怕父女俩吵起来,误了大事,忙道,“郡主,兼祧两房,乃是一族大事,没有你这外姓人置喙的余地。听我一句劝,莫要执拗了,若因此与姑爷生分,得罪了江家全族,岂不是因小失大?为着宇儿、璎儿,你也该想开些。”
贺子鸣也忍一忍气,道,“你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不要只顾着情情爱爱,凡事多为宇儿、璎儿想一想。”
鲁氏苦口婆心,“我看姑爷那架势,非兼祧不可。你又何必枉做坏人?不如顺水推舟,帮他们热热闹闹办了婚事。那谢氏长什么样,我没见过,但肯定不如你,姑爷只是一时新鲜,等新鲜劲儿过了,还不是你要如何便如何。”
贺芳亭又笑。
鲁氏只觉自己像戏台上的丑角,在这矜贵的郡主娘娘面前逗乐,额上青筋跳了跳,硬着头皮继续道,“这段时日,宇儿、璎儿想必也不自在,帮你是不孝,帮姑爷也是不孝。郡主,咱们当母亲的,怎可这般为难孩儿?纵有些许委屈,为了孩儿也自当咽下。”
贺子鸣皱眉道,“你也知道,圣上对你心存芥蒂,止修仕途上难得寸进。再娶一房,便能让圣上打消些不快。他若入阁,最终得利的也是你和两个孩儿。芳亭,你是我贺家女,应识得大体,顾得大局!”
止修与他,说来是同病相怜。
贺芳亭更是笑个不停。
她这生身父亲,年轻时是有名的美男子,现在上了年纪,仍然风度翩翩,气质出众,比同龄人强得多。
但贺芳亭向来觉得,父亲上佳的外貌,大约是用聪明才智换来的。
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天花乱坠,粗粗一听,还挺有道理。
如果是个心志不坚定的,肯定会被动摇。
但贺芳亭不是,耐心地等他们说完,也不理论他们话语中的荒谬之处,笑道,“且让我猜一猜。江止修肯定说,会为父亲谋一实缺,往后官场上也多加照应,是也不是?”
贺子鸣涨红了脸,“......别胡说,没有的事儿!”
究竟是谁告诉她的?可恶!
贺芳亭笑笑,“父亲说没有,那就没有罢。”
这人呐,最怕的就是没有自知之明。
不幸的是,她父亲就是这种人,自以为有经天纬地之才,却因